第四十七章 重新站起来(1/2)
第四十七章重新站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夏浑身酸痛。
不知道阮瞻的内心积压了多少痛苦,只知道他抱着她不放手,一开始是不停地颤抖,后来虽然平静了来,仍不肯放开,她也只好任由他拥抱着,借这无声的安慰来平复他内心的波澜。
不知何时,站累了的他们躺倒在了床上,阮瞻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以四肢捆绑她,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就是以这样的形式渡过的,因为一夜都保持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姿势不动,小夏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早上阮瞻起床时,小夏已经醒了,但为了避免尴尬,她装着继续熟睡。她感觉他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离开。而他走的时候,呼吸平稳、脚步沉着,她知道他已经从意外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昨晚只顾得安慰他、心疼他,未做他想,早上回忆起来,忽然又觉得这种亲近的感觉似曾相识,而且花痴一样的期望能够与他永远这样相守。
而当她在楼上磨磨蹭蹭,沉浸在儿女情长中时,三个男人已经在楼下开始了另一番对话,准备要办正经事了。
“你有打算没有”万里试探着问。
昨天阮瞻走出门时的神态实在骇人,他知道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任谁在面对自己生父多年后才知道真相都不可能平静,何况阮瞻这样心重的人!这么多年来,自认很有急智的他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办,幸好小夏追了出去。
“当然有打算。不然你以为我很喜欢和你说话吗”
虽然被阮瞻顶了一句,但万里很高兴。他们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总忍不住斗嘴,现在阮瞻又恢复了一贯和他说话的态度,证明阮瞻内心开始接受现实了。
“你觉得伯父的事,和那两个妖童有关吗”包大同问。
万里一惊,生怕这么快就提起这件事会再度刺激阮瞻,想阻止包大同,但是没来得及。抬眼看了阮瞻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这才放下心来。
阮瞻摇摇头,“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他没有外伤,去世不超过两天,但是我探测他的身体时却感觉他不是正常――死亡,魂魄离体时生硬而绝决,这不符合常理。”他神色漠然,好像是说别人的事,但说到‘死亡’两个字时,仍然泄露了他目前只是平静了下来,心中的伤口却远没有愈合。
包大同点点头,“我也有同感。但有一点不知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而且以他的道术,那两个妖童就算再厉害,就算联手也不能轻易杀害他。难道还有更厉害的妖物出没可是,那附近没有妖气,他身上也没有妖气沾身的痕迹,那他又是因何而――受害的”
不会又是诈死吧可是以阮瞻和包大同目前的眼力,应该是不会看错的,他老人家这次应该真的去世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阵,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阮瞻坐了下来,打算开诚布公的把事情讲个清楚明白。事实上,这是一个谜。但是旧的谜才刚刚解开,一个更大的新的谜团又出现了。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他压制着又要波动的情绪,慢慢地说,“我父亲去世得很突然,而且也是十分古怪的,我回家奔丧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珠是血红的,我还出现了幻觉,看到一个人在血肉之躯上刻了符咒,送给我父亲一个无形的东西,可是我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东西是什么。但是拿了东西后,我父亲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似的,开始做准备,然后平静地等待死亡来临。所以,他的离奇去世一直是我的心结,司马南死后,我立即回到家乡,亲手挖开了我父亲的坟!”
“奇怪的是,在我挖坟之前,我发现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动过我父亲的坟墓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抢先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那个人这么做,只能接着挖下去。结果坟墓里的情况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父亲的尸体没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就是诈死。而且那个在我之前的人一定是个道法高深的人,因为我一寸一寸地检查过附近的地面,包括坟墓内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这意味着那个人是凌空搬物的。也许凌空搬物不是很难,但距离这么远,搬运的还是体积较大的人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不留下一点痕迹是很难的。”
“是很难。”包大同点点头,也皱紧了眉,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隐藏着许多能人异士。
“其实我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因为我在棺材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柄水晶刀,材质纯净至极,比段锦的阴阳眼还要纯,如果不用其它的东西映衬,根本不见其形。当时我的手被割伤了,血在刀身的血槽里形成了一条血线,经久不去。”阮瞻说着举起左手,万里和包大同一看,才发现他手掌上横亘着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没有血迹,但也没有完全愈合,“这刀有什么用处我不知道,但我割伤的地方一直不能愈合。”
“或者这晶刀就是那个以肉身刻符的人给你父亲的东西,我觉得伯父先前的诈死行为也是个谜,不然为什么会有幻觉这个幻觉和晶刀也许他是故意留给你的,并且在最后让你得到。”万里说。
“是凡物吗”包大同问。
“表面看来,除了材质和割过的伤口不能愈合,没有其它异常的地方。”阮瞻顿了一顿,“但是我总觉得这肯定是比血木剑、残裂幡和破灭印更厉害的东西,只是目前我不知道它的用处,或者一切还不到时候。”
“刀的事先放放,我们还是先说说人。”万里插嘴,“司马南又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我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你安排进什么局里一样。”
“不是背后什么人,一定是‘他’这样安排的。”阮瞻低声道。
万里和包大同对视一眼,知道这件隐瞒血缘的事对阮瞻伤害不小,他没那么容易谅解,现在能够平静对待已经很不错了,他需要时间和揭开谜底才能彻底医治心灵创伤。
“不是我为伯父辩解,因为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但我想他当年这么做一定迫不得已的理由。”万里诚恳地说,“记得我们小时候遇到的那对强迫我们捉迷藏的小孩子吗你昏倒后是伯父救了我们,他还要我发誓不说出那件事,说要为你留下一个朋友。阿瞻,当时他的神色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不比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要少。他这样做,心里一定比你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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