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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场神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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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场神话

游四不由得欢喜地高呼道:“兄弟们,老爷子来接应我们了,我们杀呀!”

火圈内的众好手无不斗志大盛,所到之处,那些早已丧失斗志的人哪是对手,死伤更快。

破六韩修远与卫可孤更是神色大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蔡伤这可怕的人物突然而到,而且还带来了如此多的人马,黑暗之中,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那些起义军一听说是北魏第一刀的蔡伤赶到,早已经胆寒心惊,而且又被对方先声夺人,更以为敌军人数众多,哪里还敢恋战,竟策马四处逃窜,未战便已溃不成军。

“大家镇定,来人不是蔡伤。”卫可孤为了稳定军心,以内力将声音逼出,立刻让那些惊慌的敌骑镇定了不少。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天下第一的刀法,杀呀!”只见蔡伤纵身自马背之上若大鸟一般飞起,划破夜空,在冲天的火光映衬下,显出一种妖异古怪的姿态,却有说不出的震撼。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种在虚空中的仍能变幻莫测的身法所吸引。

破六韩修远更是骇然,他只感到全身都不自在,一股来自心底的寒意让他感觉到对方潜藏在内心的杀机。

“呀——”破六韩修远与卫可孤两人同时跃起,向蔡伤那若御风于空中的身子迎去,一刀一剑闪烁起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动感。

夜空似乎因为卫可孤的这一剑与破六韩修远的那一刀而亮了起来。

风雷自天际滚过,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两位可怕高手所牵动的劲气。

没有多少人见过卫可孤出手,但这一刻卫可孤的剑并没有让人失望,这种剑法的确应该算得上是可怕,但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另一柄刀。

蔡伤的刀,夜空中,不知道出自何处,也不知道要去何方,刀便是刀,与整个天地既分离又合并,没有人能说出那种感觉。

天与地似乎因为这一刀而有了明显的界限,有了明显的分别,可是这一刀又似是天与地相联的轴,没有了这柄刀,便似乎会让整个天地消失。

这其实也不再是刀,这是人的精气,神化而成再融入天地的精灵,一种可怕的精灵,一种要命的精灵。

蔡伤不见了,完全融入夜幕,火光的照映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但是他的的确确存在,存在于那柄刀中,存在于每一寸虚空之中,那是他的杀机,他的精神。

“当!”那幕刀芒在天空中若灿烂的晚霞般爆起,越展越大,竟将卫可孤、破六韩修远完全罩入其中。

“蔡伤,是蔡伤!天下第一刀蔡伤……”地上的众人一阵慌乱的狂呼,再也没有比这样一刀更让人震撼的了,再没有比这样不真实的一刀更真实了,世界本来便是极为矛盾的,矛盾得便像是自己不是自己一般。

没有人再能够挡得住起义军颓败之势,没有人能够挽回这种乱得不能再乱的局面。

空中,那幕刀芒再一次扩散,竟然使地上的火苗呼地一下窜上了半天,这种怪异的现象更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地上的草茎、灌木全都摧枯拉朽一般腐坏,变成尘末向天空中升起。

天空中那幕晚霞更亮,更诡异。

“轰!”“呀!”两声惨叫,破六韩修远硕大的身体,便若是纸鸢一般飞向火坑,鲜血自他的口中狂喷而出,刀已远远地射出,谁都知道他只有死路一条。

卫可孤的身子却重重地坠落在地上,一个踉跄,竟栽入了一个地道之中。

蔡伤若天神一般自天空中冉冉降下,缓缓地落在一匹战马的背上,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因为栽入地道中的卫可孤竟在转眼间消失了,唯留下一摊血迹。

“杀呀……”火光的映照下,自黑暗之中,冲出的竟是官兵,那些憋足了气的官兵,此刻有如此好的打胜仗的机会,自然人人如出笼的猛虎,横冲直撞,片刻便已将起义军冲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四散逃逸之人乱成一锅粥。更有的弃械投降,在一旁呆呆地蹲着,而一些狡猾的,也就不顾一切地向地道之中钻去,他们估计游四诸人早已出来,地道内即便是有敌人,总是有限,而地道的支路又那么多,逃生的机会便要大得多,谁还想去与蔡伤对敌呢连主帅卫可孤与破六韩修远这两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去拼,只有送命一途。

蔡伤的刀招早已在他们的心头烙上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种狂野无敌的气势,便若一柄利刃一般撕裂了所有起义军的斗志。

蔡伤再也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立于马背之上,目光四处游戈,似乎是想寻找什么。

火圈之内的敌人,见主将破六韩修远都被蔡伤击入了火堆之中,那被烧烤的惨叫之声,让他们心寒,更何况,游四这一群虽然人数仍少,却个个如狼似虎,武功高强,哪还敢再斗,竟全都弃械投降。

游四诸人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却发现外面的战局也逐渐平和,虽然喊杀声、马嘶之声不绝于耳,但敌人的反抗也只是极轻微的。三下五去二,蔡伤带来的人马极轻松地便解决了问题,剩余的全都投降,领队的竟是张亮、高欢诸人。

“快些灭火!”高欢高声吩咐着那些新降的战俘,神情显得极为欢快。

那数百战俘哪敢违命,忙以兵刃挖土,用马鞍装土向火堆中倒去,数百人迅速行动,速度也不慢,迅速地便铺开一条不太宽的道路,偌大的一个火圈,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通过。

游四不由得一声欢呼,若一道凌厉的电芒般自火圈中飞跃而出,迅速来到蔡伤的马前,恭敬地单膝跪地,掩饰不住欢喜地道:“游四见过老爷子。”

火圈之中的诸人,将伤者全都扶了出来,他们神色都极为疲惫,却难掩一种死里逃生的兴奋,来到蔡伤的马前,全都跪下来请安。

高欢刚才见过游四的身手,心头大为震惊,这人如此年轻,却是如此可怕,绝对不会比他们速攻营中的兄弟差,甚至不会比他差,而那些自火圈之中行出之人,每一个都是绝对的好手,这让他有些不明白,这是哪里的一群人,全聚集这么多的人物,不过,这些人却对蔡伤是如此恭敬,心头不由得对蔡伤更加倾慕,刚才见过蔡伤出手,这可能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出手,那种神乎其神的刀法,只让他们心神俱醉,心中暗叹,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风儿呢”蔡伤目光扫了一下众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子中了敌人的奸计,此刻受了重伤,我没想到老爷子会来,便让长生吩咐诸兄弟自暗道送公子回长城内救治去了。”游四忙应道。

蔡伤的嘴角一阵抽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淡然问道:“长生是否跟着他们一起走”

“长生与付二寨主全都受了伤,并没有跟去。”游四沉重地道。

“那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见长生。”蔡伤自马背上飘然落下沉声道。

游四向高欢与张亮望了一眼,极客气地道:“张兄好,这位兄台好,我便先行一步了。”

“好的,你请放心,这里便由我们两人照顾好了。”张亮淡然应道。

“老爷子请跟我来。”游四说着窜入地道之中。

蔡伤毫无顾忌地跟着游四的身后进入地道,飞龙寨的弟子与葛家庄的好手也全都跟在其后。

地道之中,一行轿迹延伸而去,微显凌乱,深夜之中,虽然众人有火把在握,依然显得异常阴森。

游四的眉头不由得大皱。

“这里的机关怎会全都被破开呢”一名飞龙寨的弟子奇怪地自问道。

“肯定有敌人闯了进去。”游四心头大急,脚步立刻加快。

蔡伤紧随其后一弯一拐地绕行了一段路,面前忽然一亮,竟是一个大地下室,几有四丈见方,室顶却高有一丈多,但地下室之中却是狼藉一片,地上静静地躺着几具躯体。

“长生,柳青,付寨主……”几人一声惊呼,迅速扑上去。

地上所躺之人,正是长生、付彪与刚才自火圈中纵出的五人。

“啪!啪……”“砰!砰!”几声脆响之下,那几个扑向地上的人,全都倒跌而回,却是蔡伤出的手。

谁也没想到蔡伤出手竟会有如此之快,只这么稍稍一动,便将七名高手甩了回来。

“老爷子——”游四有些不解地望着蔡伤欲言又止。

“他们碰不得,他们已经死了,满身都是毒,谁摸了谁便会如他们一样。”蔡伤的声音无比冷漠地道。

“他们中了剧毒而死的”游四骇然问道。

“不错,以他们的武功,天下能让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便死去的人,相信是没有的,连我也不可能,所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是人下了毒。”蔡伤语气转为淡淡的悲哀,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游四依然有些不信,神色间有些古怪。

“你不相信,可以仔细地看看他们的衣服,此刻已经全都寄生了一种细小的虫子,但你看他们之时,必须屏住呼吸,连风也不能够带起,否则他们会立刻飞散,谁被这种虫子附上,谁都会与他们一样。”蔡伤说到这里的时候,目中散射出无尽的杀机。

游四脸色有些发白,此刻倒真像是看到了那些正在蠕动的虫子,头皮都禁不住发麻,骇然问道:“这是什么毒物”

“蛊毒,玉蛇碧蚕蛊。”蔡伤的声音这时已渐渐变得平静地道。

“玉蛇碧蚕蛊”游四禁不住骇然倒退两步,似乎是被这种毒物的名字吓住了。

“你听说过这种蛊毒”蔡伤平静地道。

“晚辈当初听恩师讲过这种毒物,这是仅排在金蚕蛊之后的绝毒之物,还曾听说,这种毒物见火便泛青碧之色,不见火则为透明之色,而附在人身上之后,便会将其毒汁注入人体,然后在一个时辰之后,再尽数钻入人体之中,这比那种必须通过饮食才能注入人体的蛊毒更要可怕。”游四骇然道。

“不错,这玉蛇碧蚕蛊,在蛊虫之类列于金蚕蛊之后,是因为金蚕蛊所得处罚太过惨烈,可要说到毒性,玉蛇碧蚕蛊比金蚕蛊更要胜几筹,而且,玉蛇碧蚕蛊比金蚕蛊更有效、方便。”蔡伤神色有些惨然地道。

游四立刻接过一支火把,伸到柳青的衣服表面一烤,那件灰布衣衫竟奇迹般地泛出一阵青碧的色彩,显得诡异而又妖艳。

游四的额头之上出现了汗水,虚弱地倒退两步,神情有些呆板地喃喃自语道:“这会是谁下的毒呢这会是谁下的毒呢”

“金蛊神魔田新球,天下间只有他一人有此能力既破机关,而又能无声无息地下这蛊毒。”蔡伤肯定地道。

“金蛊神魔田球新,又是他!”游四的目中泛出深刻的仇恨道。

“去搬些柴火来,将他们全部烧了吧。”蔡伤有些黯然地吩咐道。

飞龙寨的众弟子与葛家庄的诸人不由得全都神色黯然,迅速行出去找柴禾。

“刀疤三与九魔也给他们救走了。”一名汉子气愤地道。

“我会找他们算账的,他们几个不会白死。”蔡伤此刻真的动了十几年都未曾动过的杀机,说出来的话,只叫旁人都自心里打寒战。

“可是现在公子的下落不明,我们应该怎样去查呢”游四担心地道。

“此刻破六韩修远已死,卫可孤也自身难保,而卫可孤的数千人马,全都四散逃逸,不会构成任何威胁,而风儿有那么多兄弟在一旁保护,相信出不了多大的问题。”蔡伤安慰道。

“吉人自有天相,公子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呢!”一旁的人也附和道。

卫可孤没死,救走他的是宇文肱与宇文洛生,同时更有那个在长街之上看守地道口,一直让人忽视的刘军旗。

刘军旗终还是忍不住步入了那个地道,而此刻,地道之中把守的人已全都抽离地面,所以让他捡了个便宜,而宇文洛生与宇文肱却是极为精明之人,一听到蔡伤到来,便已知道会是如何战局,所以便迅速投身入地道,刚好与刘军旗相遇,而此刻卫可孤正坠落到他的地道口,正因为如此,他们就将卫可孤救了下来。

地道极空,虽然偶有机关,却也难不了宇文肱,因为许多机关都是需要人操作,而此刻根本无人,所以让他们顺利地借地道遁走。

卫可孤却没有办法再骑马,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伤势,但他自己却很清楚,蔡伤的刀可怕之处,不是他可以砍人的头,而是他的刀气可以无形地侵入人的体内,不伤皮肉,却能割断体内的经脉,这种可怕的罡气,是谁也不敢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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