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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虚空箭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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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上马!”是高欢那粗犷而又有些崇敬的声音。

蔡风的剑突然不见了,就像是变戏法一般不见了,然后他的身体才像是一只穿波的乳燕,掠上高欢的马背,而在此时,那六名杀手的躯体才砰然倒下,每个人的眉心和鼻梁都留下了一串细密的血珠。

“回去告诉叔孙长虹,有一天老子定要捏爆他的卵子,奶奶个儿子,居然和老子这般过不去。”蔡风回头向冉长江高呼道,声音之中难免有一丝得意之情。

“追!”一声怒吼,蔡风正准备扭回的眼睛却发现了从山后口涌出的真正高手,那才是叔孙长虹的亲卫高手,每一个人都似乎和蔡风曾经照过面,这时才发现,高欢和尉景两人的马匹是向回路冲,而不是向武安方向,这样会让叔孙长虹的人马完全失去作用,这才显身来追击。

蔡风不禁暗自庆幸,同时也奇怪高欢怎会来得如此巧 ,不由得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伏击我”

“因为昨夜我们二人正好听到他们的密谈,所以才会知道他们是设陷阱来害你,不过这似乎并不是叔孙长虹为主谋,而是那冉长江。”高欢道。

“冉长江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仇恨,若说是叔孙长虹派他们来的还有可能,怎会是他为主谋呢”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那个路店之中没有一个是庸手,而且是一个杀手组织的窝巢,所以我们就赶了来,幸亏还不晚。”尉景有些欢喜道。

“你们两人独自行动”蔡风惊疑地问道。

“不错,我们顺着你的意思,迅速离开了元府之后,刚好官兵们赶来,而后与其他人走失了,虽然知道联络暗号,却刚好听到冉长江怎样布局杀你,我们便迅速想办法出了城,虽然比你慢上一拍,却仍不算迟。”尉景很欢快地道。

蔡风心中一阵感激,暗忖: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不过对冉长江的狙杀却有些不解,隐隐觉得是与圣舍利有关,可是昨夜他蒙着面,又是哪里出了差错呢让对方明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为了圣舍利的话又怎会下毒要让他死去呢难道不怕自己身上没有圣舍利而只知道藏宝地址吗让蔡风有些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便是叔孙长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圣舍利,下毒是由他指使,而冉长江却是想抓活的,否则怎会一直都未曾出手,若是冉长江抢先出手的话,他今日就算有高欢、尉景相助,只怕也只会是死路一条,不由得暗自庆幸。

“那我们现在到哪里去”蔡风禁不住问道。

“我们自然不能回邯郸城,而蔡公子对我们多次相救之恩,我们愿意随蔡公子去闯一番事业,生在乱世,不成仁便成鬼,平凡一生不若痛快一刻,我们愿意听蔡公子的吩咐。”高欢郑重而激昂地道。

蔡风不由得一愕,骇然道:“这……这怎么成我这人喜欢自由自在的,对功名却是从不放在心上,若是两位大哥这样说,可真是找错了人。”

“蔡公子如此武功,如此胸怀,难道你便未曾想到成就一番事业吗只要蔡兄弟愿意,相信将来绝对可以成就一代霸业。”尉景目光中露出无限憧憬地道。

蔡风不由得一阵苦笑道:“可惜兄弟我真的要让二位失望了,我只想轻轻松松地过一辈子,当官有什么好做皇帝又有什么好每天都要将自己定格于一个小小的范围之内,甚至连最起码的自由都失去了,便是金科玉律也只是一片虚枉的东西,我不想误了二位兄台的前程。”

“我们找个地方说,先把这帮贼子甩掉再说。”尉景狠声道。

“让他们也来尝尝本人的箭,奶奶个儿子,上次居然放暗箭,害得老子痛了好几天。”蔡风气恼地道,同时身子像是变戏法一般在马背上灵巧无比地换了个方向,以背靠高欢的背。

“嗖、嗖……”四声弦响,高欢只觉得蔡风背上的肌肉一阵绷动,便听得四声马儿的惨嘶和几声惨呼。

“好箭法,这一手连珠箭法想来当世没有几人能够达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尉景禁不住赞道。

“因为我是猎人,猎人只靠这些东西吃饭的,自然不能落在别人的后面。”说着右手又夹上四支箭,向追上来的人高喊道,“若你们还想吃本公子几支箭的话,不妨追来。”

“嗖”一支箭落在弦上,像一道幻影一般射了出去,而第二声弦响也在同时发生,第二支箭便若流星赶月一般激射而出,然后第三支、第四支相续落到弦上。

射人先射马,蔡风自然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山道并不是很宽,刚才蔡风已经射倒了对方四匹马儿,此际又重射到对方四马,对方的追击自然受阻,全部弄乱。

尉景和高欢的纵马之术极高,对方射来的箭蔡风以一根黑索像长长的软鞭一般尽数击落,丝毫无效,转瞬,二人即策马奔到拐弯之处,远远地甩下冉长江诸人。

三人策马行至黄昏,竟达永年境内。

“奶奶个儿子,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咱们先去馆子里喝上一顿,怎样”蔡风提议道。

“自然是好,我们也差不多饿了。”高欢应和道。

“总算是把那些家伙给甩掉了,只是蔡公子要回家又要走很多弯路了。”尉景道。

“我倒是不怕走弯路。”说着,蔡风从马背上跃下来。

“随便找一家算了,我看这家‘客丰’也不错吗!”尉景也跃下马背道。

“客官,你请进!”店小二望了几人身后的弓箭一眼,脸色有些变,却仍不慌不忙地道,蔡风穿着刚洗去血迹不久的湿衣服,似乎有些显眼,却毫不在意地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酒,给我上六斤,再切三斤卤牛肉,山鸡爆丁,红烧鲤鱼,少了再说。”

“是是,客爷你们请这边坐。”店小二乖巧地为三人擦了擦凳子道。

酒店之中人并不是很多,但却很热闹,或许正因为这个世道乱,才会使人觉得需要放纵,酒店之中才可以找到醉生梦死的感觉。

这酒店的酒菜倒是上得很快,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一般,迅疾为蔡风诸人端了上来。

蔡风拉开话题问道:“两位兄弟如此便与你们的伙伴脱了联系,他们难道不会着急吗”

“蔡公子不用担心,我们二人走失,他们绝不会担心,说起来,我和他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而已,也和杀手一样。”高欢毫不隐瞒地道。

“哦!”蔡风饶有兴趣地望了两人一眼,明知故问地道,“你们被雇佣便是去元府捣乱”

尉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蔡公子几次救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也不必对蔡公子隐瞒什么,我们到元府去主要是为了一个和尚。”

蔡风知道两人所说的是实话,却仍不得不装下去问道:“一个和尚”

“不错,至于这个和尚有什么作用我们便不太清楚了,据说这个和尚法号叫了愿,知道一个大秘密,却不知是什么狗屁秘密。来,我们喝酒,不去管什么狗屁鸟事。”高欢粗豪地道。

蔡风自然不想再谈下去了,应和道:“是啊,我们又不想去敲木鱼,念经做法事,谈什么和尚呢!”说着倒上半碗酒灌了一大口。

尉景一笑,也陪着喝了一大口,有些好奇地问道:“蔡公子在元府不是锦绣前程吗,为什么离开呢”

蔡风哂然一笑道:“我最怕那种不自在的活法了,我这人天生便不是一条富贵命,只喜欢山野清淡的生活,邯郸也不好玩了,我只好走喽。再加上我到邯郸只是迷上了元家的小姐,可是她却有了婆家,我只好死了这条心啦,再不离开元府,心中定更难受。”

“哈哈……”高欢和尉景不禁咧嘴大笑起来,道,“想不到蔡公子居然是个多情的种子,天下美女多得是,以蔡公子的人品武功,哪里不能找到滴出蜜来的甜妞。”

蔡风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道:“那可不一样,凭自己的本领去追来的美人,那才叫成就感,那才会有意思一些,否则哪有情调可言。”

“听蔡公子说话,真不敢相信你是生长在深山中猎户家中,倒像是在书香门弟。”高欢认真地道。

“是吗”蔡风端起碗抬起了一半便定在半空中反问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尉景补充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其实又没有谁规定书香门弟便不可以成为猎户的是吗那高大哥仙乡又在何方呢”

高欢哑然,浅笑道:“我们二人都是怀朔人,我本是汉人,因为祖上乃为罪臣,才徙至怀朔,尉兄弟乃是我同村好友。”

“原来如此,听说前几月破六韩拔陵在沃野聚众起义,而卫可孤还包围了武川和怀朔两镇,可有其事”蔡风不由得问道。

“确有其事,说来惭愧,我本是怀朔函使,今次便是同尉兄弟去洛阳告急,而朝廷却派元或这胆小如鼠的人去督军,这场仗不打我都知道元或是输定了。”高欢有些丧气地道。

“何以见得呢”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破六韩拔陵这个人我曾与他见过几次面,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虽然没有亲见他统兵,但以小见大,我见过的人当中,比这人厉害的似乎仍没有,而卫可孤也是了不起的将才,在六镇曾和柔然人打了几场硬仗,民饥国危,人人思反,破六韩拔陵起义正是迎合了百姓的心,武川和怀朔两镇若是救援稍迟,便将不攻自破,到那时北部六镇首尾相衔,元或与破六韩拔陵对阵岂有不败之理,六镇民悍善战,猛勇无畏,常年有与柔然、高车等异族作战的经验,又岂会差给朝廷的兵士,若是让破六韩拔陵击败元或,当使天下受苦之人看到希望,那时候会是怎样一个结局,绝对可以猜得到,自此国内烽火平息,却真不知会在何时了。”高欢滔滔不绝地讲完后,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蔡风不由得再仔细打量了高欢一眼,却见得尉景一脸仰慕之色,不禁吸了口气道:“高兄所说的确有道理,其实这一天只是迟早的问题,也没有人可以改变,种族的偏见,朝廷的腐败,早已让人心寒,天下百姓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苦难,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悲剧。现在人们的沉默,只会将战火烧得更旺,每一个人的忍耐都有一个极限,过了之后便会让人变得很狂野,那时候谁也无法收拾这个残局,余下的只是一场大的悲局。”

“蔡兄弟这话便不是这样讲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生存的原则,那便是弱肉强食,我们只要能得一明君,久乱思安,若能以宽大政策,励精图治,一改腐化之风,息战养民,这岂是一个悲局”高欢不赞同地道。

蔡风哑然失笑道:“高兄所说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可是高兄不要忘了,内战一起,国家之内十室九空,孤儿寡妇随手可拾,兵丁役卒死伤无算,国内经济全都呈一种真空状态,那时候北有柔然、高车异族虎视眈眈,而南有梁朝萧衍无时不思攻我边关,内有一些腐朽的贵族大家的阻扰,说息战养民只是一句空话。你不攻人,人则攻你,孙子兵法有云:‘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虽然我们可以坚守不攻,但所耗之资也绝不在少数。南朝仍要好一些,而高车、柔然等匈奴族则是以战养战,定趁国中动乱以获利,这些仍不是主要,主要的仍是国内各族之间的偏见,这数百年以来没有人可以解决缓和这些矛盾,动乱新治,一个不好则会使得烽烟四起,这并不是一件如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

尉景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蔡风,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蔡风这个人一般,不过他也的确是对蔡风无法了解。

高欢望着蔡风却有些发呆,手中端着酒碗,却愣愣地不知道该不该喝。

良久,高欢将碗中所剩的酒一口饮尽,吸了口气道:“蔡兄弟所说的确是有道理,高某受教了,高欢的确从未想到这些问题,那蔡兄弟以为怎样才可以达到最理想的结局呢若是天下百姓不如此,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翻身永远都活在苦难之中”

蔡风轻松地再为高欢倒上一碗酒,涩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话,所以我宁可选择逃避,虽然我知道有一天会让百姓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绝对会,正若高兄所说久乱思安,那一天会很快来临的,但可能不会是今日这场动乱,因为若要真正的天下安定,必须先南北相合。否则说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只是空谈,今日之乱只是加快明日安定的步伐而已,所以我也猜不到会不会以圆满的结束告终。我想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也只能猜到这么多。”

“南北统一始有百世平安,蔡兄弟此话的确正中心坎。”高欢敬服道。

“想不到蔡公子不仅精于驯狗之道,对天下之局势也这般了然于胸,真叫尉景好生佩服。”尉景有感而发地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又哪里有什么了然于胸的感觉,倒让二位兄台见笑了。”

“咱们都只不过是山野草民,何必如此谦虚,蔡兄弟也这般客套,是要罚酒的哦。”高欢不依道。

蔡风不由失笑道:“咱们都是山野草民,用得着如此恭维我,用得着讨论如此问题吗我们都有错。来,要罚,罚我们三人。”

高欢和尉景不由面面相觑,同时爆出一阵欢快的大笑。

突然高欢两个手指在嘴唇边一竖,作个噤声的动作。

蔡风和尉景不由大异,却听得一阵欢语。

“老三昨日去应征,他奶奶的,要求倒是挺高的,说老三太瘦,怕连弓都拉不动,嘿,你们猜老三怎么着”

“怎么着,难不成把那主考之人脖子给捏断了”一人粗野地笑道。

蔡风不由得扭头向那一桌望去,却见五名大汉正在拍桌子听着那口沫横飞的汉子讲道:“那倒不是,老三一恼火,走上去把那张铁胎大弓一拉,只听得……”说到这里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停下。

“怎么了奶奶个熊,在兄弟们面前还装神弄鬼,小心兄弟们把你满嘴牙齿给你打下来。”一个癞头汉子笑骂道。

“蓬!”那刚才吊人胃口的汉子突然低叫道,只吓得那五人一大跳。

“那弓弦竟被老三拉断了。”那汉子望着那又好气又好笑的五人,这才补充道。

蔡风和高欢等人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对那汉子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只见他方脸大耳,浓眉虎目,且脸上却总带着一种乐天派的表情,自然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邻近的几桌人也不由得为那人所说的逼得大笑起来,唯有那五人笑骂道:“你找死呀”

那汉子不由笑道:“你们不是叫我说吗我说出来了你们却又要骂我,真是好人难做,你们便没有那边几位兄台有幽默感了。”说着向蔡风几人望了一眼。

那五人不由同时向蔡风等人望了过来,面色都是比较和缓。

蔡风也向那人淡淡地笑了笑,不由得对这人好感大增。

“后来怎样”那癞头忍不住问道。

“后来自然不敢小看老三喽,还对老三礼敬有加,试都不用试便被录用了。”那汉子有些得意地道。

五个人都吁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老三去入这劳什子军,自是轻而易举之事,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李大尚书令的亲卫呢。”

“咱们哥儿几个不如一道去投军好了,奶奶个熊,老子不相信咱们便打不出一片天下来。”一个稍年轻却瘦巧的汉子提议道。

“好是好,可是入军太受约束了……”

“奶奶个熊,老六最没种,操,咱哥儿几个在军中横冲直闯有谁能奈何我们,我看只有三哥最有志气。”一个脸上有一道长达三寸刀疤的汉子笑骂道。

“谁说我没种你看我敢不敢杀人,说不准我还会砍下破六韩拔陵的脑袋呢!”那被讥讽的汉子愤道。

“老五和老四你们别争了,咱们哥儿七个不是早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既然老三入了军,老六又这般提议,我们自然不会让老三一个去潇洒喽,咱们六个一起去投军,奶奶个熊,让世人看看我太行七虎的厉害。”那癞头的汉子压了压手道。

“既然大哥如此说了,咱们便依大哥之意去做好了,相信几位大哥定不会反对对吗”那瘦巧的青年补充道。

那刚才始讲笑话的汉子扫了那青年一眼,调笑道:“六弟肯定也是想去拉断弓弦了。”说完那几人不由得同时大笑起来。

蔡风心头一紧,他自小生在太行山,自然听说过太行七虎之名了,那是最近几年在太行山很有名气的几人组合,平日的声誉一向还不算坏,劫富济贫之事也做过不少,因此蔡风对他们的传闻多少知道一些。因为阳邑镇每年都有许多太行各寨头的人来送礼,表示对蔡伤的尊重,从他们的口中绝对漏不了这几个人的消息,不由得立身而起,抱拳笑道:“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太行七侠,真是幸会幸会。”

那六人不由得再次向蔡风望来,一脸惊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蔡风。

蔡风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由得笑道:“在下阳邑蔡风。”

那六人立刻为之动容,全都立身而起,肃然抱拳还了一礼,那癞头汉子客气地道:“想不到蔡公子有空到永年来走走,今日能睹蔡公子风采,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令尊大人可还好我们七兄弟一直未能亲自拜访他老人家而深感不安,还请公子代我们七兄弟问声好。”

蔡风哂然一笑道:“想来这位定是彭乐彭大哥了,家父曾多次听说过彭大哥的为人,还嘱咐我今后行走江湖多与彭大哥亲近亲近呢。”

那六人听了蔡风如此一说,不禁都大感有面子,那癞头汉子似有些羞涩地一笑道:“哪里,哪里,彭乐何德何能,能得令尊大人的赞许。”

高欢和尉景不由得瞪大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蔡风,他们也是眼光不低之人,自然知道这六个人,无一不是高手,特别是那彭乐,双目之中寒芒隐敛,太阳穴高鼓,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他似对蔡风极为尊敬,而对蔡风的父亲更是推许仰慕,那种表情绝对不是假装的,那蔡风的父亲到底是谁呢他们不由得有些糊涂。

“彭大哥谦虚了。”蔡风含笑道,旋又向那方脸汉子行了个礼道,“这位想来便是达奚武达二哥了。”又转向那脸有刀疤的汉子道,“这位定是彭城尚彭四哥了,而这两位也定是达寿春达六哥和张亮兄了。”

“蔡公子果然丰神如玉,不同凡人,我们兄弟几人的名字被你念出来就是顺耳,可惜老三没有这个福气。”达奚武有些滑稽地道。

“二弟别再乱嚼舌头,怎能这般对蔡公子不敬呢!”彭乐叱道。

蔡风哂然笑道:“彭大哥哪里的话,达二哥这明明是称赞我吗!这样无拘无束地岂不是更有我们太行山的风情吗咱们都是山林里住惯了的人,说要改得太客气那是有失本义,那样活起来太没劲了,大家都是太行兄弟,太行的儿女,都一样,来,我们来一起喝上一碗。”

张亮立刻送上一碗酒给蔡风,几人端起酒来,欢快地一饮而尽。

“痛快!”几人同时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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