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外伤与内伤(1/2)
ps:差不多还有一章,这一卷就结束了。(具体看写作进展,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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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爷脐下三寸有一肿处,请小神医,治治……”
“啥”夏初七听不见他的话,为免他起疑,掰开他的手就抬头看去。却见他唇角艰难地抽下,然后万分沉重地抬高她的下巴,喑哑着嗓子严肃说。
“哦”赵樽挑高眉梢看着他,突然放下粥碗,把她狠狠揽紧过来,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縻挲着,“阿七,爷也有内伤。”
“你晓得的。”夏初七道,“这个是治外伤的,他是内伤,治不了。”
“你为何不给他盛一碗这养伤妙粥”
屋子里面静默了片刻,赵樽喟叹一声,看着面前的枸杞山药粥,淡淡看初七。
在他哼哼的曲子里,帘子无风而动,摇曳出一串悠扬的声音来。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他装腔作势地行了个揖礼,也不管夏初七与赵樽如何想,犹自迈着悠闲的步子,哼着悠闲的小曲儿,大步离去了。
“好兄弟!”元祐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捶了捶,轻笑一声,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来,“行了,不耽搁你两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爷我也还有小娘等着,先走了嘞。”
他一阴一阳的态度,看得夏初七很是着急。不过赵樽却似是知晓一些什么,并不诧异,“去吧。”
元祐神色一怔,松开手,又嘻嘻笑了,“什么请求我现在不说,说了你也办不到。你只需要记住。等你将来登顶庙堂之日,一定为我办一件事。”
赵樽看他半晌,淡淡问,“什么请求”
“不走怎的”元祐笑着摸了摸鼻子,“难不成,让我在这儿看你两个快活”他潇洒转身,可走了没两步,像是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赵樽一眼,又稍稍凑近,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天禄,我知你此去北平的凶险,但我一无返顾跟随,也一定会为你鞍前马后,帮衬到底。只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看他来去如风,赵樽皱了眉头,“你这就要走”
“就这么说定了,反正北边我是去定了,咱们回头见。”
没看在眼里会变成这副要生不活的模样儿夏初七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真想一个拳头把他揍醒,可元祐显然不给她揍自己的机会,说罢嘻嘻一笑,又站起身来。
“关她啥事儿那小娘们儿,小爷还没放在眼里。”
烛火轻轻一摇,元祐脸上的表情顿时阴霾了。
“你为什么要去北平,可是因为……乌仁”
只不过这一回,夏初七觉得,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反正我会有法子,他不成,不还有乾清宫那位么”元祐向来诨惯了,洪泰帝心底对他有愧,只要不超出底线,一向都是惯着他的。
赵樽笑了笑,接过夏初七递来的枸杞山药粥,拿勺子轻轻搅了搅,舀一勺入口,看他一眼,眉头一蹙,“这当儿你这要求,那可是戳他的心窝子。”
“还没有。”元祐微微冷笑,“不过,总会同意的。”
“他允了”
元祐丹凤眼微微一眯,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满上,似是陶醉地凑到鼻端嗅了一下,却不喝,又放在了桌子上,漫不经心地笑,“小爷要做的事,谁能挡得住我已经上疏皇帝了,想北上,随便给我派个什么差事都成,小爷不嫌!”
夏初七一惊,与赵樽对视一眼,“你怎么去”
“我要与你们一道上北平。”
换了往常元祐一定能与他们抽疯玩笑一回,可今儿他虽然面上带笑,却明显没有什么玩笑的心情。入屋的第三句话,他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是找他有事儿来的,还是找他事儿来的,你得说清楚。”
夏初七眉梢一扬,玩笑似的调侃。
“……”赵樽正嚼着花生,一时无言以对。
“无事不登三宝殿,天禄,我找你事儿来的。”
元祐是面带着笑容进来的,不过,那一双赤红的眼睛,那掩不住的倦色、还有下巴上一层青幽的胡碴子,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一入屋,看赵樽两个人恩爱的样子,他眸子稍稍掠过一抹黯然,不过,转眼消失,似是未有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大剌剌坐了,捡起盘中的花生米,便丢在嘴里。
“大冬儿的,小两口好生暖和——”
他两个天生有“欢好被打断体质”,吻得正起劲,突然来这么一声,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不免有些好笑。夏初七咳嗽一声,坐了回去,在赵樽回应“快请”的时候,顺道把桌上的花生米捡起,塞在他的嘴里。
“爷,元小公爷过来了!”
她轻轻抽气着,放下筷子把两只手一起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低笑一声,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扼住她的腰际,轻轻揉蹭着,越吻越深,越缠越紧,几乎把她的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桌子上。可事有不巧,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丙一的禀报。
“赵十九……”
夏初七的手指再次一抖,一颗花生米又落在了桌子上。可这一回,她来不及捡起,他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袭了过来,像蚂蚊上山似的,圈紧了她的身子,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浅浅的魅惑气息,瞬间酥麻了她的神经。
“爷再吃你。”他凑过头去,不待她反应,火热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拖曳着嗓子,他不说话了。夏初七唇上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痒,有点像笑,但是却不敢笑,只好奇地问,“待我吃饱,你待如何”
“爷应当拱手相让,待你吃饱……”
“这么好的日子,我却在这里抢吃抢喝……”他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声,大拇指轻轻在她唇上游动起来,一寸一寸抚触着,摩擦着那两片粉润的唇。极好的手感,令他的心情也是大好,不过,语气却更加严肃。
“笑你自己做什么”
“不,我在笑自己。”
赵樽敛住表情,顺手捋了捋她垂下的发,勾起她的下巴来,也一本正经。
“咦!”夏初七翘起了唇角,“赵十九,你在笑我”
夏初七咬着筷子,一本正经,“晋王殿下如此睿智,我一定会考虑你名分的。”逗着赵十九的她,板着的脸儿瞧上去有几分正经,又有几分狡黠,那机灵古怪的俏样儿,看得赵樽黑眸流光,一抹淡淡的笑意浮在唇角,再也无法隐藏。
“诊金莫不是赵绵泽给的那些赏赐吧”
“无事,我会为你治的。”
想到这里,她同情泛滥,顷刻善良起来,抚了抚他的手。
穷癌这个词儿他是从夏初七这里泊来的,如今用在他自己身上,听得也有些想笑。晋王殿下“身无分文”的事儿,这个天下除了她恐是没人知晓,但这却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穷,还娶不上媳妇儿。”他补充。
“……”她无语。
“穷癌。”
“啥病”
“嗯。”他正色而严肃的点点头。
“吃不下,你有病啊”
她拿筷子夹起来,塞入他的嘴巴,笑容更甜。
“掉了!”他看着她合不拢的嘴巴。
夏初七瞧着他的表情,手指一抖,一颗花生米掉在了桌子上。
“我吃不下。”没有被夏七小姐许以名分的晋王殿下,脸上颇有几分值得玩味的阴霾。但他为什么不申辩,也不抱怨,却要做出这般的小媳妇儿状
“怎么了”夏初七热情地伸手摸了摸粥碗,笑眯眯地看他,“吃啊,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了。咦,我说你怎么不吃”
“……”赵樽淡淡扫她,不言不语。
“谁是我夫婿”夏初七斜眼凝视,嘴里咬着一颗酥炸腰果,大黑眼珠子转了又转,嗯一声,又懒洋洋地道,“充其量吧,你算是我的姘头。名不正,言不顺,你可不要想登堂入室。如今罗君未有夫,姑娘我还是单身,有的是择夫之权。”
赵樽揉额,哭笑不得的睨她,“有你这般虐待夫婿的”
“只有这个是你的,看明白了”
“这个,这个,这个,全是我吃的。”她如同指点江山一般,青葱般的手指指着桌上一个一个精美的菜式,等扫过一圈儿,才又收了回来,把一碗用青瓷碗装着的枸杞山药粥递给赵樽。
金丝檀木桌、缠丝凤雕碟、白玉高足杯、紫檀雕花椅、紫金浮雕炉,热炒的菜,下酒的干果……什么野鸭桃仁丁,酥炸金糕,奶白杏仁,酥炸腰果摆了好大一桌。为了庆贺明日前往北平的幸福生活,夏初七下足了血本,菜式一个比一个花哨,看上去食欲大增。
甲一“嗯”一声,“明日午时三刻,浦口码头。”
“东方青玄可有消息来”
这样好的阿七,这样好的日子,让他越发期待北平之行,也期待他们的女儿回到身边来,一家人和乐融融。想到这里,他眉梢一皱,沉声喊了甲一进来。
看着她风一般卷了出去,赵樽无奈的笑着摇头。
可夏初七迎着他的眼,狡黠的眨了眨,突地推开他的肩膀,便跳着下了地,“山人妙计,不可说也。我去弄吃的去了,先头在宫中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怜我巴巴看着,口水流了三尺……”
赵樽并不答话,只是将她拥在胸前,静待她的下文。
“我的陪嫁不都还在宫中么”夏初七说得意味深长,却又不向他挑明,“我给赵绵泽准备了一件礼物,一件他肯定会喜欢的礼物。你猜猜看,是什么”
“后招”赵樽正色望住她,“何谓后招”
“不过,任由那厮耍横,我却有绝妙后招。”
她心中一时感慨。可赵樽听她屡次夸奖赵绵泽,眉头蹙着,明显有些呷了醋味儿,那高冷的脸加上这醋意,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极为古怪。夏初七吃吃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玩笑似的呵一口气吹向他的脸。
“我倒是小看了他,真人不露相啊,这厮很有一手嘛。”
一醒悟,脊背上却哇哇发凉。她发现自己真是太单纯了,只想到了其一,未想到其二。赵绵泽放过赵楷,不仅仅只是顺手人情而已。不管赵楷是不是真心臣服,至少可以用他来牵制赵构,或者牵制朝中别的势力。尤其是在眼下,乾清宫的太上皇,他老人家还活着,是不会坐视赵绵泽处置赵构或者赵楷的,既然赵绵泽无法动他们,不如让他们为己所用。
得了赵十九的点拨,夏初七醒悟过来。
赵樽赞许地笑着点头,“人人都想做渔翁,这一回赵绵泽也在打同样算盘。你想,如今朝事不宁,民心不稳。南方战事虽告终结,但民生还得修养,四夷却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赵绵泽初登帝位,以权制权,以人制人,才是上上之策。”
夏初七恍然大悟,“渔翁”
“鸡肋这词,阿七用得好。”赵樽慢条斯理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眉梢微微一扬,“那一日宫变,他与东方青玄就在外间,为何不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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