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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药,谎言,恶作剧(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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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见他冷着脸不理会,也觉没趣,目光又挪到甄爱身上,自以为觉悟地点点头:“原来是嫖女人被抓了。”

这下,轮到言溯清淡地勾勾唇角。

甄爱:“……”

她那么正经,哪里看着像站街的

几个青年又欢乐地唱歌去了。

甄爱蹲在地上,低头拿手指戳地面。

言溯看着,见她似乎真不怎么开心,想了想,没话找话:

“这个看押室每天都会有至少几十个人进来又离开。

通常被看押的人是未成年或是处在社会底层,他们的鞋在一次清理前平均走过5到6万米的路程。路上的各种泥巴垃圾脏东西和细菌病毒都会沾到鞋底,

所以你现在戳地面,就等于是把他们走过的路都摸了一遍。”

旁边的青少年侧耳听着,一脸惊悚,哥儿们,这样搭讪真的没问题么

甄爱的手更狠地戳地,简直像在戳他的头。

不用别人提醒,言溯也慢慢觉悟。他发现,好像气氛更不对了。

言溯摸了摸头,嘀咕道:“我的意思是,别戳了,万一戳伤了手……”

说完自己都觉得没逻辑又矫情,他尴尬地摸摸鼻子,继续,“手没那么容易伤,但是可能戳断指甲。嗯,指甲,”

探头看一眼她细细的手指,“唔,你从来不留指甲……”

“噗!”甄爱低头忍了好半天还是笑出声,笑完又紧绷了声音,“切!别费心找话了,你真不擅长。”

言溯稍稍一愣,复而微微一笑,真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他望着铁栏杆对面莹白的灯光,缓缓说:“过会儿去看电影吧。”

甄爱扭头看他,有些惊讶。

他看了看手表:“imin电影院每周末十点后回放经典电影,今天,”他略一停顿,甄爱知道一定是他看过电影宣传单,现在正在回想,“是卓别林的喜剧。”

甄爱点点头。

没过多久,伊娃过来保释他们。警察发了传票,下星期要去法院受审。

半个小时后,甄爱坐在夜里空无他人的电影院,望着屏幕上的小个子艺术家安静无声地做出一系列令人捧腹的表演。

黑白色的电影院里,一片静谧,她安静地微笑着。

某个时刻,她扭头看坐在身边的言溯。

他专注地望着电影屏幕,清亮的眼睛似乎盛着闪烁的星光,侧脸俊秀又美好。他嘴角带着清淡的笑,黑白电影的灯光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甄爱心弦微动,收回目光,望着那令人开心的屏幕,渐渐的,心底悄然无声。

言溯忽而眼眸一垂,目光缓缓落到她白皙而娴静的脸上,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复而望向屏幕。

一片安静。

看到一半,言溯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拿出来一看,是贾丝敏。言溯毫不犹豫地挂断。几秒钟后,又是一下震动。

这次是短信——

“命案,执法官的孩子。”

两天前,晚上十点。

大学的田径场格外空旷,晚间锻炼的学生早就散了。

“fuck!”凯利把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狠狠踢了一下草皮,“过了两年,那人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剩下的几个人都是脸色惨白。

托尼攥着信纸,纸上划着五角星,写着同样的话“you are my medicine你是我的药”,他也有点慌:“安静了两年又出来,他想干什么”

“他要杀我们!”安娜尖叫,手里抓着同样的信纸,捂着脸几乎要哭,“两年前出现了两次暗号,结果罗拉和帕克就被杀了。可还不够,老天,那个恶魔觉得还不够!”

齐墨脸色尤其可怕,苍白得像鬼,声音哆嗦得像从地狱飘来:“我就说了林星的复仇者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

话没说完,凯利一脚把他踹开:“你这个没胆的混蛋,给我闭嘴!”说罢,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碎,“我们还有5个人,他要把我们一个个全杀掉吗来啊!”

他突然疯了一般冲黑暗的操场角落狂吼:“你在看着我们惊慌失措吗你这变态满意了吗你来啊!来杀……”

“闭嘴!”安娜吓得全身抽搐,厉声叫着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齐墨呆若木鸡,虚无缥缈地问:“你说我胆小鬼,那你猜,我们之中下一个死掉的人会是谁

你们不怕死那你们说下一个被扒光衣服高高吊死的人,会是我们当中哪一个”

这一声问话让所有人惶遽得停了呼吸。

夜色弥漫的操场上空旷的风呼啸而过,吹得所有人的心如坠冰窖。恐惧像夜里的雾气,一点点侵入他们的五脏六腑。

戴西捂着脸,泪流满面:“我们报警吧,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报警……”

剩下的几人同时吼:“你敢!”

凯利红了眼睛:“戴西,我们约好了的。谁要是说出去,剩下的人就会毁了她!我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你要是敢乱来,我杀了你。”

托尼也沉着脸:“戴西你好好想想,你不要前途了吗”

安娜哭了:“戴西,你不能这样。我好不容易去了沃顿商学院,夏天还要参加世界青年领导者夏令营。你不能毁了我。”

时隔两年,大家早不是当初嬉闹的高中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灿烂的未来。

戴西望着昔日的同伴,泪如雨下。心底的悲哀恐慌掺杂着自责与愧疚被无限地放大。

不过是一个恶作剧,为什么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们原本都是好孩子,为什么一个个都变成了恶魔

谁能来拯救他们

凯利拿出打火机,捡起地上的纸团,把它点燃。火光很快跳跃起来,他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剩下的人都自觉地把各自手中的信递到火舌面前。

火焰嚣张,一点点吞噬掉所有的信笺。

火光把几个年轻人的脸映得通红,像血一般;忽而一闪,光亮皱熄,所有人都被黑暗淹没。

齐墨的头昏昏沉沉的,朦胧中听到手机在唱歌。他顺着声音摸起来接电话。

戴西那边有点儿吵,像是在聚会:“齐墨,刚才你的电话我没听到,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墨脑子里重得像灌了铅,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啊。而且,你怎么没来”

戴西疑惑了:“你现在在哪儿……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

齐墨扶着额头,从桌子上撑起来,“哪儿我们大家不是约好了……”他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视线清晰了一些,他在空无一人的旧教室里。灯光很明亮,一排排吊扇慢悠悠地扇着风,春天的夜里,背脊很凉。

面前有一个奇怪的阴影,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晃悠悠的。

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上摇晃!

“齐墨你怎么了”戴西那边等了几秒,紧张了,声音渐渐有了哭腔,疾声叫他,“齐墨,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天啊,我求你了,你说话!”

他握着电话还是沉默,僵硬地抬起头,一双雪白的脚。再往上,一具白色的躯体挂在头顶的吊扇上,一圈又一圈地晃荡……

言溯到达现场时,刚好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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