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妻妾争宠(1/2)
听到门响声,正在说话的荀真与许冠庭都看过去,正好看到宇文泓出来,荀真忙迎上前,“给尚工大人上完香了”
宇文泓点点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近许冠庭,“许家的老二,孤不会放过他,在这里孤也先向你打个招呼,你也不要认为孤不近人情……”
许冠庭的眉头皱也没皱一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殿下尽管处置,若是家父还健在也不会放过这个畜生,阿悠写给我的信已经详细提到这点了,至于他造成的影响,自有臣亲自去处理,不会让他影响到殿下的。”此时,他的拳头紧握,一脸的孤愤。
宇文泓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温情,这个血缘上的舅舅还是不错的,目前看来比起唐家那名义上的外戚要实在可靠的多,至少唐崇礼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纯粹,更多的是考虑他能带给唐皇后与唐家多少的利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丁忧结束,孤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许冠庭没有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自打丁忧之后他就知道,再回归朝廷等待他的职位空缺就要碰运气,“殿下若能用得上臣尽管吩咐,无须刻意为臣准备职位,只要殿下……心里记得阿悠就是对臣最大的安慰了……”大胆地看了眼这外甥,其实他长得不像阿悠,倒是在眉眼上颇似当今天子,但又比天子多一成光华,心里还是安慰得多。
荀真闻言,两眼锁定在许冠庭的身上,那模样看来十分真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中对他倒是多了几分敬重。
三人说了一会儿,晌午已过,宇文泓携荀真坐上了马车离去,许冠庭却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久久地不能收回目光,拿出妹妹的信件又看了看,最后化做长长的一声叹息,世事造化弄人。
马车里,荀真定定地看着怀中的盒子,许悠留给她的东西总觉得有几分烫手,许悠的做法真的很出乎她的预料之外,最后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拥着她闭目养神的宇文泓听到睁开眼睛,看了眼那盒子,“不喜欢就扔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禁对许悠的做法有了几分不满。
荀真斜瞟了他一眼,“这里面可值不少银子,扔掉您倒是说得轻巧,当然您是太子不在乎,可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些个东西,还是很稀罕的。”只是这东西引得兄不兄,妹不妹的,让她觉得钱财其实也是个罪恶的根源。
宇文泓哭笑不得,在她的颈项上亲了一下,亲昵地笑道:“真儿,昔日荀家拥有的良田可是这个的数十倍还不止,那可是华国最富饶之地,是宇文家的先祖划分出来世代做为荀家的祖业,你还说没见过好东西”虽然不称封地,但是现在封爵的人家也比不上荀家当年的底蕴深厚,只是荀家的老祖宗当年拒了爵位,所以才会只称第一将军世家,但在华国曾经的历史上,荀家的地位可算是贵族中的贵族,拥有的特权是不少的。
荀真一听到他提起荀家昔日的风光,胸中就有着一股气,翻了翻白眼道:“你都会说那是昔日,再说那时候我小,哪会让我去看那些个钱物您倒是给我一些啊,多多益善,起码我不用担心晚年没有银子可花。我现在的身家比起这盒子来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我都羞于启齿了。”
宇文泓看着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笑道:“真儿,你还需要担心晚年没有依靠我就那么靠不住需要你去存老本若你喜欢这些,回头我叫孙大通给你送去,等你天天数着眼花。”
荀真听他说得好笑,这才心情好了些,其实那不过是玩笑话,太多的钱财也不见得就是保障,往他的怀里缩去,“我那不过是随口说说,尚工大人说这些是……”她脸红了红,这话还是不说了。
“是什么”宇文泓随口一问,良久听不到她的回话,低头看去只见到她一脸的红晕,好奇心起又问了一遍。
荀真这才脸红地将许冠庭的原话说出,然后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脸埋在他的怀里。
宇文泓僵了僵,目光又看了看那盒子,他娶老婆需要那么少的聘资这还真的侮辱了他这个太子的名头,让他的脸往哪搁许悠你的名字叫许悠,可不是拿来忽悠他的小女人的,“真儿,孤用得着花那么少的聘礼来娶你将来孤能给你的是这个盒子装不下的。”
荀真看到他一脸的嫌弃,这回不再害羞,“这再少也是尚工大人的一片心意,倒是您至今都没提过要给我聘礼,就那样将我吃干抹净,您还好意思说”现在想想还是她蠢,被他就那样骗到床上。
宇文泓喜欢看她这样一副状似秋后算账的样子,自然知道他的小女人不是那般在乎权势地位,至少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在这方面闹过一次,“真儿,等孤登上皇位,自会给你全天下最大的聘礼,总有那么一天的。”他坚定地地看着她,这是他的信念,为了他与她的将来,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荀真看着他墨黑的眼睛里坚定的目光,心里自是感动莫名的,捧着他的脸吻了吻,“我不是埋怨您,其实只要和您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您。我不需要什么天下最大的聘礼,如果你的心没有我,再大的聘礼都是虚的,泓哥哥,我只想你一辈子都爱我,不,是只能爱我一人。”
她有时候会觉得其实自己很贪心,比柳心眉之流的人还贪心。
“真儿……”他感动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将这段时间对她思念都释放出来。
马车外只有孙大通在驾驶着,一群东宫的侍卫都隐在暗处,当马车里隐隐传出来欢爱的声音时,孙大通回头看了看马车厚重的帘子,欣慰地笑了笑,这样就好,看了看蓝天白云,许悠,你在天上会高兴吧。他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马车更快地“哒哒”地走在这人烟罕至的官道上,马车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将那微不可察的欢爱声掩去了。
天色将黑之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了魏家的门庭,魏纶亲自携着荀兰迎接,早就接到了宇文泓的传信,所以也一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荀真被宇文泓抱下马车,两脚仍有几分虚软,脸色绯红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在回程的路上那样乱来,喊停了他还不听。
“真儿,你想被人看出来”他在她耳边笑语了一句。
荀真这才将目光收回,果然看到魏纶与荀兰看着她一副好笑的样子,那脸色就更红了,好在天色已暗,谁也瞧不清。
宇文泓将她交给荀兰,然后才道:“这几天宫里发丧,真儿就暂时留在这儿住几天,等过些日子孤再来接她回去。”他知道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所以才会借口由她来处理许悠的后事,让她有机会散散心。
魏纶自是保证了一番,让太子放心云云,还邀请宇文泓进去喝茶。
宇文泓婉拒了,离去前与荀真耳语道:“宫里还要发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荀真点点头,目送他坐上马车离去,心里有着淡淡地惆怅,其实不回宫也好,现在看到许悠生前住的地方用过的东西,她的眼睛就会酸酸的,心里止不住的抽痛,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身边亲近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走的走,现在那座宫里越发的冷清了。
晚膳时,荀真看着魏纶心细地给姑姑挑鱼刺,两眼都直了,“姑姑倒是得了个很好的老妈子。”
荀兰脸色一红,忙推却,止住夫婿的动作,“看吧,惹得侄女发笑了,说你,你还偏不听。”
魏纶瞪了荀真一眼,大手在桌下摸了摸荀兰的肚子,“我那不是挑给你姑姑吃的,是挑给你表弟吃的。去去去,你羡慕了,让太子给你挑鱼刺去。”
荀真早就知道荀兰有孕三个多月的事情,算得上是这段时间最大的喜事,看到魏纶那副样子,她还真的与他杠上了,“这倒是不错的提议,回头我去跟他说,就说这是魏大叔建议的,魏大叔,你就一定知道是表弟,不许我姑姑给你生个表妹,你这是重男轻女。”
荀兰看到荀真拿夫婿开刷,也加入进去,拿帕子假意抹了抹眼睛,“原来你一心只想要儿子,还骗我说生个女儿也无所谓,大骗子……”
魏纶这回顾不上与荀真斗嘴,而是哄起了心爱的娘子,直发誓自己绝没有存那个心思。
荀真在一旁挟菜吃好不惬意,眼里有着深深的羡慕,其实这样打情骂俏才是生活吧,不像唐皇后与皇帝那般是一对怨偶,临死了还要指责一通对方的过失,这就是皇家的夫妻之情,淡薄得令人寒凉。
突然,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刘姨娘房里的哥儿有些咳嗽,刘姨娘请三老爷过去看看。
魏纶的眉一皱,起身道:“阿兰,好好招呼你的侄女用膳,我去去就回。”然后挑起撒花红绸出了去。
荀真看了眼姑姑不喜的面容,只见姑姑脸上的笑意已经淡去了,用餐巾抹了抹嘴,没有了刚刚用膳时的惬意,忙坐近姑姑,皱眉郑重道:“这刘姨娘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她时常这样”
荀兰沉着脸道:“说来话长,这个刘姨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原来自打上回从紫云县回来之后,她就想方设法要将刘姨娘暗中去买绝育药的事情宣扬出去,魏老夫人朱氏也准备动手,谁知道这刘姨娘倒是聪明得很,将此事推了个干净,还借机将脏水泼到荀兰的身上,指责她恃宠而骄,借机打压她这个姨娘,在内宅里各房哭诉,引得各房人都对她同情不已,这让朱氏也不得不暂时收手。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哪里知道,在端午节时,刘姨娘突然生病,魏老夫人将哥儿接去,荀兰去给她请安时,老夫人正在歇午觉,哥儿准备哭闹起来,她怕吵着老夫人歇息,遂抱起来哄着,轻轻地拍着让孩子能安睡,看孩子睡得香,这时候刚好魏纶回来,她就给孩子掖好被子离去了。
晚上时,刘姨娘病情好了泰半,去接孩子时,大惊小叫起来。虽然是夏天,但哥儿的身体不太好,睡觉要盖上薄被才不会着凉,等老夫人赶到时,哥儿已经昏睡了过去,疑似感染了风寒,而且身上有几处青紫的痕迹。
老夫人大怒,问是谁弄的
几个大丫鬟都跪下来,此时谁都说不知道,照看哥儿的是一名二等丫鬟,那丫鬟吞吞吐吐地说是兰侧夫人今儿个过来了……
刘姨娘忙大哭起来,直说有人黑心要害哥儿的性命,虽然嘴里没说是谁,但那影射的是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老夫人自是不信,当众斥责了刘姨娘,要她别胡言乱语。大夫赶来给哥儿看诊时,说是从午时起开始着凉了,由肚脐处入风,所以手尾有些长。
这事惊动了一宅子的人,魏老夫人出于公正,惟有审清这件事,荀兰午时过来时很多人都瞧见,所以这也不好推脱说没来过,但也拒不承认自己有做过这种事情。老夫人也信荀兰不是那恶毒心肠的人,但将那个照顾哥儿的丫头狠打了一顿,那丫头却是死也不改口。
秋玉蝶在一旁说风凉话,拂着手绢道:“刘姨娘,人家侧夫人将来生的孩子比你的尊贵,你这个即使是死了也没有人可惜,所以你也别闹了,指望自己不生病活得长长久久的,自己的孩子啊还是自己照看最稳妥。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即使有个后姨娘也一样的。”
这话让荀兰暗气了很久,魏纶当时也恨不得打这秋玉蝶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还在那儿煽风点火,这让母亲如何下台
老夫人也气得不轻,自此越发不待见秋玉蝶,刘姨娘也借机大哭起来,这让其他几房的人都对她同情不已,寡居的魏家大夫人看不过眼,自以为是的仗义执言几句,要求婆母这回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那批判的目光直插荀兰的心窝子。
荀兰也知道这魏家大夫人在背后老批评三房妻不妻,妾不妾的,直搅得魏家人人都不得安生。
老夫人最后迫于无奈,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荀兰做的,但这嫌疑是怎么也摆不脱的,准备要惩罚一通荀兰好让魏家暂时平静下来。
荀兰知道自己的男人不善于与这群女人相斗,最后目光凌利地看向那个被打得半死的丫鬟,“你说看到我午时来了”
“是。”丫鬟道。
“那你可亲眼见到我掀开哥儿的被子,还把他的衣物掀开来让他肚脐进风”
“这……没有……”丫鬟犹豫地道,“但不是兰侧夫人您还会有谁这样做”
“你呀。”荀兰道。
“我”丫鬟顿时激动起来,“奴婢为什么要这样做兰侧夫人你不要把脏水泼到奴婢的身上。”
“她一个丫鬟有什么动机这样做”秋玉蝶立刻呛声道,“明明就是你做的还不承认,谁不知道你只要整死哥儿,你又哄得相公对你言听计从,将来你生的孩子不就能承继家业,你这心思能瞒得住谁”
“你好狠的心,若我的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与你拼了……”刘姨娘又一个劲地哭。
荀兰正要说话,魏纶却是冷笑一声,“秋玉蝶,你说阿兰有这个动机,要这样说,你秋玉蝶同样有动机。”
“魏纶,我现在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庶子而已还入不得我的眼,我为何要害他”秋玉蝶气道。
“因为你妒忌阿兰,所以借此嫁祸给她,让她有口难辩。”魏纶冷冷道,然后一脚踢向那个丫鬟,“说,是不是三夫人收买了你,让你暗害兰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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