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的新娘(1/2)
荀真心跳得飞快,早知道刚刚不要一个人行动就好了,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又要遇上这种事
她的身子被人拖着,脚往后踹去,却是踹不中,眸子里的惊谎之色一闪而过,看入一双冰冷的眸子中,这双眼睛她有几分熟悉,似在哪见过
“别出声,我有话要问你。”
这双眸子,还有这声音让她瞬间想起来,是他,那天夜里想要暗杀宇文泓的黑衣人,他怎么又进宫来
莫非又是想要来行刺的
“唔唔……”她开始大力挣扎起来,张口就咬捂住她口的手。
长风看她不老实,皱了皱眉,手掌上吃痛,举手为刀想要劈向荀真的后颈处,打晕了带回去再说。
突然一块飞石向他的手刀而来,刚好打在他的虎口处,疼痛袭来,捂住荀真的口就一松,皱眉看向那穿着华服,漂亮至极的男子一脸忿然地举剑向他攻去。
荀真看到七皇子宇文淳冲出来与那黑衣人缠斗在一块,知道这黑衣人的厉害,长久下去,宇文淳不会是他的敌手,好在无人绊住,忙大声喊:“救命,有刺客——”
很快就有禁卫军朝这个方向而来。
宇文淳手中的长剑在十来个回合之后就落于下风了,不过仍挡在荀真的面前,不让黑衣人再染指她,流光溢彩的眼眸甚是绝决。
长风看到禁卫军在那个宫女的大喊声中全冲到这个方向,此地不宜久留,想要再度伸手抓住荀真,哪知这个男子却处处要坏他的事嘴角冷笑,他要下重手解决掉这个漂亮的男人,才能带走那个宫女。
荀真看到黑衣人又要使出那弯刀,心下叫糟,“七殿下小心,他手中的弯刀速度极快,快来人,七殿下遇袭了——”
长风正要放出手中的弯刀,持剑的右手准备下重击,大批的禁卫军持弓箭而来,眼眸一沉,就在箭矢朝他而来的时候,他一个跃起跳到假山顶点,然后借力朝一旁的树木而去。
禁卫军追上去,留在原地的只有荀真与气喘吁吁的宇文淳。
荀真忙上前去焦急地道:“七殿下,可有受伤”
宇文淳却是摇摇头,看到她眼里的关怀,心头一暖,“没事,只是虚惊一场。”
“若不是遇上七殿下,只怕奴婢要被他掳去,那个人的功夫极高,真是万幸。”荀真拍着胸脯道。
宇文淳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着急道:“你以前碰到过他”
糟,她不能把上回与宇文泓一起遇袭的事情说出来,悻然道:“没……那个黑衣人一看就是功夫很高的样子,对,所以奴婢才会后怕。”
宇文淳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荀真应该不会对他说谎,思及此,放下心头的疑虑,认真道:“荀真,我不是偶遇你被人掳住的,而是刻意来找你的。”
找她
她皱皱眉,“殿下找奴婢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奴婢吗”除此之外,她与他并无特殊的交往。
“不是的,荀真,我是想要问你……”宇文淳的脸突然一红,不知该如何问难道直截了当地问她,她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吗这会不会唐突她了
瞬间,他有所顾忌。
“殿下要问奴婢什么”荀真好奇地道,要说不说的不像宇文淳的作风。
他鼓足勇气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你是不是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荀真”
宇文泓突然出现抓住荀真的手,同样俊帅的脸焦急一片,“你没事吧孤听闻这儿有刺客,所以赶紧带侍卫过来看看”上下打量着这小女人身上可有损伤
荀真看到他眼里的紧张甚是窝心,摇头笑道:“殿下,没事,好在七殿下出现得及时,不然就糟了。”瞬间转头看向表情僵硬的七皇子,“七殿下,您说是不是对了,刚刚您要问奴婢什么”
她刚才一看到宇文泓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宇文淳说了什么此时眼里有着歉意。
宇文泓却是没漏掉这个七皇弟也在场,他的大手改而拥住荀真,“没事就好,为兄还要多谢七弟及时出手。”眼里的示威之意很是明显。
荀真看了看他身后的侍卫,旁边还有宇文淳在呢,他这是在干嘛想把她与他的事嚷得天下皆知啊若他现在是皇帝,她巴不得,可现在不是,遂急着挣扎起来,低声喝道:“您快松手,这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
宇文泓抱住她的手臂转而往下在她臀部一拍,示意她安静一点,荀真脸红地抚额,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宇文淳看到荀真脸色涨红,再看到宇文泓那一脸霸道的占有欲,脸色一沉地道:“太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即使荀真是一名宫女,你也不能这样抱着她。”
他伸手想要把荀真拉出宇文泓的怀抱。
宇文泓却是抱着荀真一避,挑起荀真的下巴,斜睨着宇文淳那双看来颇纯净的眼眸,笑道:“七弟,你要问的话为兄代你问吧,荀真,七弟刚刚问你是不是与孤有特别的关系”
荀真看他的动作越来越过份,微恼,她为他担惊受怕,他倒好这样捉弄她,可一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微怔,瞬间回头看向宇文淳,“七殿下刚刚想问的是这句话吗”
宇文淳原本微沉的脸此时尴尬着,这种问题私下里问荀真比较妥,但是当着宇文泓的面,他不再想知道这答案,刚想矢口否认。
却听到荀真低垂着头小声地道:“七殿下,奴婢知道您是关心奴婢这个朋友,但是奴婢……喜欢的是太子殿下,这就是答案,七殿下无须为奴婢担忧。”
旁边宇文泓那虎视眈眈的眼睛让她不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她这样说他该高兴了吧,刚刚那样看着她不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吗
宇文泓果然心情大悦,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低头在荀真的脸颊上一吻,“七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走吧,父皇还等着孤回话呢。”牵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准备离去。
荀真一直低垂着头,这真丢脸,当着异性朋友的脸承认自己的恋情,好在有他在前方开路,她倒也不担心有小石子绊路。
宇文淳如石化般僵在原地,她说了,终于说出她与太子四哥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不,她喜欢他,不,他不愿意相信。
宇文泓感觉到身后有风声传来,头也没回,伸手夹住那向他而飞来的剑,冷声道:“七弟,你要对四哥不利吗”方才回头冷冷地看着表情莫明的七弟
荀真倒吸一口凉气,七皇子这是在干什么“七殿下,您莫要冲动……”
“四哥,你也喜欢荀真吗你又能发誓一辈子对她好吗”宇文淳问道。
“当然。”宇文泓攥紧荀真的手,使巧劲将宇文淳手中的剑折断扔到一旁的地上,“不过这与七弟有何关系七弟要管到你四哥的头上似乎过宽了,这次你的不敬孤就不计较了,若有下次,别怪孤不念兄弟之情。”他的眼睛一眯充满警告之情。
宇文淳没想到他也大方的承认,他们竟是两情相悦吗
他不愿相信,“荀真,可是太子他逼迫你,若是,你大胆地说出来,我们是朋友,我一定会帮你的。”
宇文淳眼里的光芒让荀真迷惑了,这个长得俊美无双的七殿下似乎有些不同了,不再像那个初相遇时在树上朝她绽放出纯净笑容的大男孩,可旁边的小气巴拉的男人不许她多想,捏住她的手就是一紧,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七殿下是荀真的朋友,荀真一直是记得的。”她道。
“七弟,听清楚了吗好了,别再胡闹了,宴席已经开始了,赶紧归席吧,别再这儿久待,父皇待会儿还要宣你。”宇文泓提醒道,这才小心地护着荀真离去。
冷风吹在宇文淳的身上很是冰凉,充满光彩的眼睛正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僵在原地看着太子抱着荀真走下一处陡峭的山石,然后两人相视一笑,让人看得很是碍眼,他的拳头不禁攥紧。
猛然一拳击打在那假山石之上,假山石震了震,他的拳头一击接一击地打在那个山石之上,去他的朋友,他不想当她的朋友。
他的眼子里盛满痛苦,就在他开始正视自己对她的感情,她却已经飞到别人的怀抱当中,他迟了吗
只因顾虑到她是宫女而迟迟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因此他成了迟到的那一个吗转头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人,眼里的嫉妒与懊悔之色越来越明显。
长风与禁卫军周旋,然后一个弯刀甩过去,从夜色中一条长鞭突然凭空出现,鞭影重重,与弯刀配合无间,只三两下,禁卫军就被打倒在地,再爬起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刺客的影子
长风揽着雨晰的腰身脚下几次轻点,很快就出了皇宫的宫墙,两人乘着夜色很快就离去,将皇宫抛得远远的。
在一处屋顶上停下来,长风皱紧眉头看着那夜色中的皇宫。
雨晰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你为什么要私自行动难道你不知道今日是太子的冠礼皇宫的守卫定是森严无比,偏还要去冒险,晋王的银子不值得你去冒这个险”
长风抿紧唇没有吭声,会去皇宫正是看中这个日子,太子的冠礼,那个女子一定会出现,也算他运气,才寻了几遍就寻到,她居然是一名宫女,皱紧眉,想到她是一个宫女,他就有杀人的冲动,这种冲动让他的眼睛充红起来。
“长风”雨晰赶紧掏出药来给他服下,没好气地道:“你下回不许再私自行动,我们还能再找机会阻击太子,我可不许你出事。”
他顺从地含下那粒药物,躺在屋顶的屋脊上,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我不是为了晋王的银子,而是……”皱了皱眉,他没再说下去。
雨晰窝在他的怀里,心中猜疑着,他到底为了什么要独自去皇宫他会这样做,明显是私事,“长风”
长风却是不看她,只是闭上眼睛任晚风吹在身上。
雨晰握紧粉拳,每次都这样,她刚想要问点什么他就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任她再想套话也只是徒劳,算了,总会知道的。“晋王约了我们会面。”
“嗯。”
雨晰小脾气上来,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计,然后触到他怀中有某个东西,不顾忌地伸手一掏,入手冰凉像是一枚玉佩,正要拿出来一看。
他却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一冷,示意她放下,她知道他的脾气,咬了咬牙,权衡一番,没有必要因为此事触怒他,她要知晓是何物还不容易玉手一松,从他的怀里抽出,转而揽上他的脖子,“你有事瞒我”
长风不语。
皇宫夜宴极其奢华,荀真因为发现刺客有功,不但赐坐在比较靠前的地方,还因此得了帝王赏赐了不少物品,这让她在今夜很是显眼。
其他的高级宫女都对她暗暗侧目,在殿外偏远处的莫华依捏紧手中的酒杯,就因为发现了什么刺客居然能坐到里殿去,位置还比尚级宫女更好,眼里的妒色更显,一口饮尽杯中物。
冯贵妃脸上的笑意很浓,今日儿子可是大大地出了风头,虽然手受了点伤,但一切都值得,靠近帝王给他斟了一杯酒,“皇上,七皇儿一心为父皇着想,听闻有刺客,哪有不用尽全力擒拿的”
唐皇后给皇帝布了一会儿菜,斜瞟了一眼极其安静沉默的晋王,“七皇儿果然还是能干的,莫怪陛下喜欢了,三皇儿可要向七皇儿多学学,那天夜里就那样让刺客逃走了。”
晋王的脸色一绷,果然,父皇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站起恭敬地道:“父皇,儿臣那夜也拼尽全力了,不过让太子因而受伤却是儿臣的不是。”
“哪能全怪二弟太子前去不也没擒到人吗……”大皇子撇嘴道,脚下突然一痛,回头看到楚依依正不悦地看着他,那一腿八成是她踩的。
楚依依趁机塞了一筷子菜到这不中用的丈夫嘴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不知道吗起身朝皇帝与太子道:“今日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冠礼,事有轻重缓宜,太子殿下的平安才是对父皇的孝顺。”
“哈哈……大儿媳妇说得是,朕老了只想看着儿子个个安好,这才舒心呢。”宇文泰的龙目颇为赞赏地看了一眼楚依依,然后才转头看向那几个不安份的儿子。
“父皇春秋鼎盛,哪有老态”宇文泓率先笑着道,斜瞄了一眼楚依依笑着坐回原位,这大哥不中用,倒娶了个不错的妻子。
“就是啊,父皇正当年呢……”三皇子赶紧拍马屁,娘的,又慢了那个太子半拍。
荀真看着上首席位上皇家众人的恭贺声,渐渐地演变成所有人都跪下大拍宇文泰的马屁。
宇文泰哈哈大笑,脸上红光大盛,心情大好地伸手示意众人平身,“众卿家平身。”
宇文淳从容地起身,对于父皇那愉悦的心情也看在眼里,还有几名兄长的脸色也全部落于眼底,待看到宇文泓的脸,微一转头就看到荀真的笑脸,脸色不好地举起酒杯喝尽杯中物。
任失落的心情盈满心间。
荀真看到心上人的风光,脸上自然有笑意,遗憾的是她不能过于靠近他,正要举箸挟菜,忽而见到安幸公主自席位上起身趋步于前跪在大殿的中央。
“父皇,儿臣有事相求,还请父皇恩准。”
这道突然而来的女声把那刚刚响起来的丝竹之声掩了去,荀真的眼眉直跳,这个安幸公主突然出列准没好事,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高文轩,微有担忧。
高文轩回了个笑容给荀真,让她安心,他与安幸公主那一夜的事情知道的人就那么三两个,没有实证安幸公主想要赖上他也不容易。
“安幸,今儿个是你太子哥哥的冠礼,你莫要捣蛋,快随娘回席。”柳德妃起身上前准备拉女儿回去,她的眼眉也直跳,怕女儿会说什么不敬的话。
安幸公主却推开她的手,一脸坚定地看向宇文泰,“父皇是不是不疼儿臣了”嘴一扁,似要哭出来。
“安幸”柳德妃低声警告女儿。
唐皇后却是一派慈母的形象,“皇上,安幸那是在向您撒娇呢德妃妹妹就让安幸把话说完嘛,拦着她是何意”
“是啊,安幸,你想向皇上求什么”冯贵妃笑得温柔地道,最近柳德妃如老蚌逢春圣眷又隆,早就心中暗恨久矣,巴不得她这惟一的女儿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
“皇后与爱妃说得都有理,德妃,回席上来,安幸,你要求父皇恩准什么莫不是又看上了什么贡品喜欢就直接向你母后求去,她也不会拂了你的意。”宇文泰笑着道,这女儿虽娇气又有些蛮性,不过还是甚得他的心。
安幸公主却摇头,“不是。”转头看了看高文轩,心中起伏不定,想到刚刚与三哥商量时,三哥的话,安幸,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若这次你逼不到高文轩尚公主,这一辈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不,她要他,眼里的狠意一决。
“父皇,儿臣与中书侍郎高文轩情定一生,有玉佩为证,恳求父皇全了我俩的痴心,准许女儿嫁给高文轩为妻,全了女儿的心愿。”
私订终生
大殿上的群臣都惊得菜掉进了酒里的有,被喷了一身酒水的也有,更多的是合不拢嘴的,天哪,这天家女儿说的是什么话窃窃私语声开始响起。
荀真被一口菜咽着,差点卡住喉咙,果然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安幸公主手中那枚玉佩是文轩哥哥的吗目光看向高文轩,他脸上的震惊不下于她,谁也没想到安幸公主会不要脸面地使出这一招来。
“高文轩。”宇文泰今夜的好心情全部告磬,如雷霆一般地怒吼出声,面色铁青,岂有此理,居然敢情挑他的女儿
高文轩看到老爹眼中的担忧,给了老爹一个安抚的眼神,急忙趋步上前行礼,“皇上,臣在,公主乃金枝玉叶,臣岂敢玷污公主的闺誉还请皇上明察。”
“高侍郎,你莫怕,即使全世界的人反对,我也要跟着你。”安幸公主放柔声音道,一副深情无悔的样子。
“公主,你这是何苦明知我无心,你还要苦苦相逼”高文轩小声地朝身旁的安幸公主咬牙切齿道。
安幸公主只是露出了一个柔弱而凄凉的笑容,瞄了一眼父皇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父皇,他……毕竟是臣子,儿臣是公主,他不敢承认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定情玉佩握在女儿的手中,足以证明女儿所言不虚。”
宰相柳晋安的三角眼闪了闪,不悦地看向女儿柳德妃,早前跟她提过让安幸成为这次与胡国停战和亲的对象,偏女儿死活不肯,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向帝王提议安幸和亲之事。
“公主年幼,胡闹在所难免,皇上,前段时日周将军大胜胡国,收复了不少失地,依臣愚见,正好借此两国签订条约,结为秦晋之好方才免了两国的战事。安幸公主身为帝女责无旁贷,须为国分忧。听闻胡国的三皇子呼延赞相貌英俊,为人极有手段,是为胡国帝位的有利竞争者,实为安幸公主的良配。”
柳德妃朝父亲猛烈摇头,谁知父亲还是主张将亲外孙女送到胡国去,眼里有着一丝丝对父亲的怨恨,可高文轩无意于女儿,那也不是良配,难免心急起来。
宇文泓却是笑道:“父皇,柳相提议和亲一事虽然也可为,只是不知胡国可是否有心要与我们议和不要到时候议和不成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柳相,你说是吧”
柳晋安眯着三角眼看了看宇文泓,太子这番话到底是何意浑黄的眼珠子转了转,“太子所虑甚是,臣自然也有此忧虑,只是两国再开战,苦了的是百姓……”
荀真看了眼场中的安幸公主,她若被送去和亲,可以说是文轩哥哥的万幸,这个公主过于任性胡为,实在不是文轩哥哥的良配。
安幸公主却是出言打断外公的话,膝跪上前,把手中的玉佩举给父皇看,“父皇,您不会要女儿去和亲吧女儿若嫁不成高侍郎,情愿一死,这枚玉佩是他给我的,就说明我生是高家的人,死是高家的鬼。”
宇文泰的脸色始终没有和缓过来,一把拽住那枚玉佩,“这是高文轩给你的”
安幸公主娇羞地点了点头。
“高文轩,这可是你的”宇文泰怒喝道。
高文轩看了看帝王手中的玉佩,正是那天夜里遗失的那一块,他以为掉进冰冷的湖水里,哪里想到居然落在安幸公主的手中思忖片刻,“皇上,确实是臣的,只是臣在早些日子遗失了,不曾想却是在公主殿下的手里。公主的错爱臣心领了,不过臣出身低微,实不能与胡国的三皇子相提并论,所以万万配不上安幸公主。”
“不,不,不,你何必因为柳相几句话就否定我们之间的一段情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样的我还能和亲吗”
“啪”的一声,宇文泰当众甩了一巴掌安幸公主,气呼呼的起身,还略有些不稳,宇文泓与晋王两人急忙上前搀扶着,这才没有当众失仪。
安幸公主捂着脸跌倒在地嘤嘤地哭出声来。
柳德妃眼一黑晕了过去,这一场混乱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女儿还未出阁怎么能做下这种事来
荀真的目光忙看向宇文泓,要他想点办法阻止高文轩尚公主啊,不然文轩哥哥的一生岂不是可怜
她的急色看在宇文泓的眼里,微微摇了摇头,安幸逼到这个田地,若高文轩还再三拒绝,那就是在打皇家的脸,父皇更下不了台,这岂是好面子的父皇会允许的。
“把高文轩拖下去狠打五十大板,居然玷污公主的清誉。”宇文泰怒道。
高文轩只是冷眼地看了一眼安幸公主的泪颜,她哭得再伤心再凄凉也休想打动他的心,没想到她连脸面都不要了,只为了嫁他,这样的她让他不屑,任由太监拖他下去行刑。
“皇上,皇上,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请皇上开恩……”高御史哭着膝跪上前,猛然地磕头求宇文泰开恩。
柳晋安的老脸上布满寒霜,安幸的不要脸实出他的预料,捏紧手上的酒杯。
宇文泓适时地道:“父皇,既然安幸已经委身于高文轩了,那他就是父皇的乘龙快婿,何不就此开恩免了这刑罚。”
“太子说得虽然在理,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高文轩是臣,安幸是君,以下犯上罪无可恕,高御史不是要讲究规矩吗”晋王在一旁道,这个老匹夫前段时日让他被父皇训了又训,至今仍不大待见,正好借引报那一箭之仇。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二哥不是最清楚吗再说高文轩即将就要是我们的妹夫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宇文泓道,“父皇,今日还是儿臣的冠礼,难道让这日子染上血腥吗”
“是啊,皇上,这板子不打也罢,若打坏了,那不是让安幸后辈子不得安生吗”唐皇后用人伦相劝。
宇文泰听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不停地说着话,心里如拔河般,不知该如何决断转头看到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一软,推开两个搀着的儿子,龙颜这才息怒,当众宣布安幸公主下嫁高文轩,婚期由礼部择定,而高文轩要打的板子改为在府里禁闭十日以示惩罚,竟是从轻发落了。
只是高文轩经此之后倒是为许多卫道士者不齿,以他状元郎出身竟被扣上一顶无视礼教,枉为读书人的帽子,儒生对他多有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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