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惩罚(1/2)
真没想到眼前这登徒子居然会是安姨娘所出的庶三子罗昀,曲清幽想到同为安姨娘所出的罗梓杉那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兄妹俩居然差那么多,不禁摇摇头。
若早知他是这身份,她一早就把罗昊的大名拿来吓唬他,不过转而想想估计说了也没用,罗昀早已先入为主地认定她的身份不高,估计只会惹来几声哈哈大笑,外加置疑。再说当时不说出来也有她自己的顾虑,环紧福寿公主湿泠泠的小身板,好在有这小公主在,那一点点顾虑已经是不必要了。
罗昀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直冒冷汗,那一大一小的两个美人紧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止不住开始打颤,该死,他怎么会有眼无珠到把美人错认为是下人或者是穷亲戚一想到罗昊知道他调戏他的妻子时可能会有的表情,冷汗忍不住冒了出来。
曲清幽把冷得直打颤的福寿公主抱上刚赶过来的骡车,坐上骡车直视着罗昀那有些止不住颤抖的风流面容道:“登徒子,你自求多福吧。”然后又吩咐道:“周嬷嬷,你传我的令下去,让定国公府的各个门口的守门人听着,今天不准放这个人出去,若他出了国公府的大门,不管是谁放的,都一起连坐,一并处罚。”这才甩手把车帘子放下,让车夫快速赶回爱莲院。
罗昀没想到只不过是调戏一个以为不重要的女人而已,居然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急着道:“我还是赶紧赶回那座小县城吧,趁现在走还得及,对,走,要不待会二哥回来,我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说完,转身就准备跑。
罗昕却按住罗昀的肩膀道:“三哥,你走不掉的,刚刚没听到二嫂的吩咐吗”看着罗昀一脸的不解,好心地解释道:“现在执定国公府中馈之责的是二嫂。”
罗昀的嘴大张起来,半天也合不上,用手指了指曲清幽消失的那个方向不可思议地道:“她还那么年轻,我听说二哥结婚还没一年,她就当起家了四弟,你莫耍你三哥。”
“三哥,我怎么会耍你呢自大哥过世后,国公夫人就中风了,不能理家,老夫人身体又欠恙,不是二嫂当家还能有谁”罗昕道,穆老夫人是不会把掌家权给两位婶母的,那样不合规矩。
罗昀听到头上有整排乌鸦飞过的声音,这回完了。
罗昕看着三哥一脸的死灰之色,拍拍他的肩膀道:“三哥,你这恶习该改改了,在府内也敢乱来,上回的教训还不够”
“我哪知道她那么大来头我看她穿着也普通,身上也没多少值钱的行头,想着不过是个穷酸亲戚,以前也不是没试过,那些女人只要用钱都能摆得平,哪想到这次会踢了铁板。”罗昀大声喊冤。
罗昕听得头都大了,睁大眼睛道:“三哥,你见过的世面比小弟还多,安姨娘每天整得自个儿周身闪闪的,你连二嫂身上穿戴值几何都不知道你怎么眼拙至此那只猫儿身上就有一颗红宝石。”
“我以为那宝石是假的,只不过是妇人攀比用而已。”罗昀为自己辩道。
罗昕拍拍自己的额头,“三哥,像二嫂说的,你自求多福吧。我是没那个本事帮得了你的。”他想到几次相遇,曲清幽待他都十分和气,一点鄙视之情也没有,所以他十分敬重曲清幽这二嫂,于情于理他都会偏向二嫂,再说这三哥的恶形恶状已经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见闻了。
“可恶,她由头到尾也没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搞不好是想要恶整我。”罗昀挥了挥拳头道。
罗昕没有好气地道:“三哥,我真的怀疑若二嫂告诉你她是二哥的妻子,以你当时恨不得轻薄她的心思,会相信吗”
罗昀一听这话,悲愤之色就弱了许多,若她真说了,先入为主的他估计会大笑三声,然后道:“美人,你若是罗昊的妻子,那我不就成了定国公了哈哈哈,要吓唬大爷还是想点别的名头吧,罗昊的妻子有可能会穿成你这样的”好歹也要比他姨娘穿得更为华丽才是。
爱莲院里,曲清幽把福寿公主身上湿湿的衣物都剥下来,把她抱进澡桶泡在热水里,拿大勺舀热水给她浇身子,然后又吩咐人去熬姜汤。
“好些了吗还冷不冷”曲清幽拿着巾帕给福寿公主擦擦脸。
福寿公主摇摇头,然后又指着她的湿裙子,一脸的关心。曲清幽低头看了看,道:“没关系的,只是脚湿了而已,待会儿我再洗洗。”
莫嬷嬷端着姜汤进来,准备喂福寿公主喝,无奈小公主闻了闻味儿,小脸一撇,硬是不喝。曲清幽接过,哄道:“公主,不喝会得风寒的,妾身不希望公主得风寒,这样就不能与公主玩了。”
福寿公主一听没得玩,看了看曲清幽,然后才开始端起碗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下去,喝完后把碗递给了莫嬷嬷。
莫嬷嬷笑道:“还是曲夫人有办法让公主喝姜汤。”
曲清幽看到福寿公主的小脸皱了起来,拈起一颗果脯喂到她的小嘴里。
等把福寿公主都打理妥当了,让莫嬷嬷带到外面去休息一会儿。曲清幽这才准备沐浴,周嬷嬷这时进来道:“二奶奶,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只是老奴担心,这个事儿一传出去,会不会影响奶奶的清誉”
“府里出了这么一件事,能瞒得住谁这个时候不应该瞒,反正有福寿公主与四叔这两人,没人会置疑我的清誉问题。”曲清幽一面让鸾儿把衣物备妥,一面又道:“还不如正大光明的处理,那样别人就算想说什么也得吞回肚子里去,遮遮掩掩的,本来没有的事也会被说成有。”
周嬷嬷这才放心,“奶奶说的在理,况且二爷回来后肯定不会轻饶那个昀三爷。”话音一落,从鼻子里就哼了一声。
曲清幽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把周嬷嬷等人挥退下去,自己开始沐浴。
罗昊刚回到定国公府里,就听说了曲清幽遭遇登徒子的事情,而且那登徒子还是例来最是无品的庶出三弟,一张俊脸都气得冒烟,把马鞭扔给培安,赶紧进到院子去看看妻子可有损伤
罗昊挑帘子进去,见到福寿公主在炕上正吃着点心,随口问一句,“小公主,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扔到水里了”
福寿公主看了看这不讨喜的表兄,但想着曲清幽说过这人是她的夫君,遂摇了摇头。
罗昊这才又推门进卧室,没看到妻子的人影,想到她可能在澡间,焦急地推开门进去,见到妻子正拿着那肚兜准备穿上。
曲清幽见有人进来,正欲呵斥,忙用那兜衣遮住两颗浑圆,然后看到是丈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进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罗昊顾不上解释,急忙拉着她上上下下查看,“没事吧听说三弟居然胆敢冒犯你”
曲清幽摊开手任他查看,摇头道:“有惊无险,好在小公主即时出现,把那登徒子推开了,不过也累得她被那混蛋扔到水里,弄得一身湿,你以后可要对小公主好点。”
罗昊这才定下心来,把她手中的肚兜拿过帮她穿了起来,然后又把亵衣、中衣、外衣一件接一件给她套上,“春寒也还很冷的,别着了凉。”然后眼光沉了沉,“你放心,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会咽下去的。”
曲清幽道:“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这种行为应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都怪你们以前太放纵他了,才会让他有恃无恐。”她转了转身子,任丈夫帮她系好衣带,“再说我也担心若他再这样下去,将来逢年过节有亲戚上门,再出一次这样的事件,那时候不但难看,还很难做。”
“他就是因为惹上了本家亲戚的一个侄媳妇,被人家丈夫抓个正着,结果这个事闹得整个宗族都知道,父亲拉下面子赔了不是,又花了银两才摆平了。而他因此被父亲赶到外地为官去,没让他留在燕京里,谁知道他刚一回来还是死性不改。”罗昊把她的秀发从衣服里拨出来,拉着她走出澡间,“待会儿就去找父亲主持公道。”
“我要把老祖母也请来,这次不能再偏宜这个混球了,要不然他真的以为无法无天也没有人能管。”曲清幽拿着玉梳梳理长发。
罗昀缩在生母安姨娘这儿,安姨娘今儿个没出去,自然不知道儿子做的好事,看到儿子一回来就缩在炕上,并未去调戏丫鬟,以为儿子改好了,笑容满面地道:“儿啊,你终于肯听进去姨娘的话。你爹原本想让你调回京,后来不知道又听了谁的话,就没了下文。我好不容易在你爹耳边吹了不少的枕头风,才能让你从那个破县城调回燕京,你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要惹你爹不高兴,若不是这次那大儿子没了,你爹也不会心软的。”只要一想到唐夫人中风手抖嘴歪的样子,她现在吃饭都觉得是香的。
罗昀只是把头埋在炕枕上不搭话,心里直往下沉,他怎么这么有眼无珠,谁的媳妇不去招惹,居然招惹罗昊的媳妇。
安姨娘看着儿子只是躺在炕上不动,以为生病了,忙上前关心地道:“咋了哪儿不舒服和姨娘说,姨娘让大夫来看看”伸手想要摸摸儿子的额头。
罗昀推开生母的手,不耐烦地道:“没事,你别多事,我好着呢。”
安姨娘噘了噘嘴,这儿子真不知道像谁一点也不像国公爷。
突然,院子外有吵闹声传来,安姨娘忙喝道:“吵什么吵不知道昀三爷刚回来在休息吗”
谁知那吵闹声更响了,罗昊一阵风的闯进安姨娘屋子里的暖阁,“罗昀。”重重地怒喝一声,“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罗昀把头塞到炕枕里面,希冀这样就听不见了。
安姨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上前拦着道:“昊二爷,你怒冲冲地闯进我的屋子是何道理就算我是一个姨娘,你也……”
罗昊一把推开安姨娘,“这儿没你的事。”上前把那缩在炕上的罗昀扯着衣领揪了起来,“罗昀,你居然敢冒犯你二嫂。”边说边打,拳头一个接一个的用力击打在罗昀的身上,顿时罗昀身上就挂彩了,嘴角有血水流下。
安姨娘原本想大骂一通,谁知却听到罗昊说自家儿子冒犯曲清幽心下就一凉,这个傻儿子,谁不去招惹,居然惹上这对不好对付的夫妻。现在看到儿子被打成猪头一样,又心疼又气愤,这罗昊凭什么这样痛打她的儿子,上前拦着:“昊二爷,事情还没闹明白,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罗昀连嘴边的血水也不敢擦,耸搭着脑袋道:“二哥,你就饶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就是二嫂啊。”
罗昊冷笑数声,“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就可以冒犯了你这是在毁我定国公府的名誉,今儿个我饶你不得。”
罗梓杉听到吵闹声,从厢房走过来,就听闻了同胞兄长居然去冒犯二嫂,心下就骂他糊涂,挑着帘子看着暖阁里,二哥拿着三哥的衣领把他拖出来,她赶忙让路,皱着眉看着三哥拼命的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二哥的手劲。
安姨娘急忙冲出来,试图拉开罗昊的手,“昊二爷,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兄弟,莫为了个女人伤了和气。”
罗昀也急忙道:“姨娘说得对,二哥,你先放开我,我可以去向二嫂赔礼道歉,甚至下跪斟茶认错也可以。”
罗昊听着这对母子的话,那火就更升了几丈,对安姨娘冷道:“安姨娘,你虽然是父亲的姨娘,归根到底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何来的资格评说我罗家八人大轿抬回来的媳妇”
安姨娘听闻这样的话顿时就怔在当场,艳丽的脸庞开始阵红阵青,这罗昊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就算她是姨娘,那她也是长辈啊。
罗梓杉急忙上前扶着安姨娘,“姨娘”
安姨娘急忙拉着女儿追上去,“杉儿啊,快点去救救你三哥,要不然一准被人打死。”
“那也是死有余辜。”罗梓杉恨铁不成钢地道。
安姨娘瞪大眼看着女儿道:“我让你去巴结那曲清幽,只是想让她看高你一分而已,而不是要你与他们一个鼻孔通气。你莫忘了谁才是你亲兄长”
“姨娘,你误会了,我怎会分不清呢只是三哥实在荒唐,你若再帮他,到头来父亲也会迁怒于你的。姨娘,你想想其中可得好”
“不管好不好,我总不能看着你三哥被人打死啊。”安姨娘顾不上与女儿说话,因为儿子已经被罗昊扯得走远了,她要追上去护住儿子。虽然也时常恨儿子不长进,但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能不心疼
罗昀被罗昊往荣华堂的地上一扔,此时罗阙正铁青着脸色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也是一脸怒容的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手中的拐仗往地上重重一顿,把后脚跟进来的安姨娘震得心里狠狠地一跳,“畜生,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满脸的愤怒。
罗阙站起来,走近三儿子,“一回来就生事,早知道这样,让你在那个小县城待一辈子好了。”
罗昀把头垂下,低到了胸口,硬是不敢抬起来看父亲与穆老夫人的面容。
“国公爷,他会改好的,会的。”安姨娘急忙上前去安抚着罗阙的怒气,罗阙把她的手甩开,径自回主位上坐下。
罗昊拱手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老祖母,父亲,这种禽兽行为都做得出来,还是人吗好在娘子也没有损伤,福寿公主也安然无恙,要不然此事传到皇家耳中,岂不是要追究多们定国公府待慢金枝玉叶”
罗阙听得那火一阵一阵地蹿高,看着那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的儿子就是狠狠一踢,“没用的东西,不争气的东西,本来念着你大哥没了,给你一个为家族立功的机会,谁知道功没有,居然还要祸累家族。”说完,又要人拿家法来。
安姨娘一听还要动家法,急着上前抱着儿子道:“国公爷,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教儿无方。”
罗阙着人把安姨娘拉开,抓过下人捧着的长棒就往罗昀身上重重打去,罗昀顿时就趴到地上,求饶道:“父亲,父亲,儿子知错了,饶过我吧。”
罗阙状若未闻,接着又打下去。
曲清幽与福寿公主都坐在一旁看着这罗昀挨打,福寿公主看着这个居然胆敢冒犯她的家伙,黑眼珠转了转,仅仅是打不解恨。
安姨娘看着儿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早就哭了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朝曲清幽跪下道:“二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那个逆子的错,您就开开恩,求国公爷放过他,好不好”
曲清幽看着安姨娘那悲戚的面孔,伸手把她扶起来,道:“安姨娘,你这样做不是在帮三叔,而是害了他,若不让他记取教训,他下次还会再犯的。”
安姨娘听着曲清幽拒绝的话,心下已凉透,但儿子的呼嚎声不停地传入耳中,她又忙向罗昊,向穆老夫人求情,但这些人都一致的袖手旁观。
罗梓杉在门外看了半天,抽出帕子抹泪,她怎么就有一个这样的兄长这让她如何抬起头来做人如何面对二嫂如何面对国公府里的其他女眷
安姨娘扑上去抱住已经没有了言语晕厥过去的儿子,罗阙刚好一棍打下去,打在了安姨娘的身上,“啊!”她痛得叫了出来。
罗阙听到她的叫声,那怒气方才缓过来了一些,把那长棒扔到地上,甩着袖子又坐回首位。
罗昊着人给罗昀泼了一盆冷水,冻得罗昀又清醒过来,安姨娘也被水淋得一身湿,止不住地打颤。
曲清幽站起来道:“老祖母,公爹,三叔的这个行为实在恶劣之极,他居然以为我是国公府的穷酸亲戚而加以欺负,若这样的事情在亲戚之间传开,亲戚们会如何看待我们国公府岂不是说国公府欺负那些个没钱的亲戚,那样国公府的名誉何在”
罗昊只听了个大概,没想到还有这细节,他罗昊的妻子居然被认为是穷酸亲戚的媳妇,气又不打一处来,上前又狠踢了那罗昀一脚,罗昀又缩了缩身子。
罗昀不敢呼痛,任由安姨娘扶着才能跪好,安姨娘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边哭边求情道:“国公爷,他好歹是您儿子,您总不能打死他啊。”
半天没吭声的穆老夫人狠狠地顿了几下拐仗,安姨娘的抽泣声也吓得不敢发出来,骂道:“早死早好,免得还要累及宗族。上回的事情花了多少功夫才为你这畜生遮过,居然还不长记性,儿子,这回听我的,决不能轻饶了这畜生。”
“母亲说得对。”罗阙道,看着那身上流血的三儿子一眼,他的心不是不痛,尤其是痛失长子之后,他现在对儿子更上心,“从今儿起就到祠堂罚跪三天。”
安姨娘一听还要罚跪,忙又道:“国公爷,缓缓好吗您看他身上都是伤,如何跪得”
“就是这样才长记性。”罗昊坐到下首处冷道,“我认为父亲的决断还是过轻的,三弟这行为实在不像样。”
就在这时,福寿公主站了起来,板着张小脸走到罗昀的面前,罗昀看着这小公主一脸的寒霜,本能的就一颤,他真是瞎了眼居然还以为她是冒充的,忙小声地道:“小的已经知错了,公主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福寿公主绽开一抹让罗昀毛骨悚然的微笑,就连安姨娘本就够冷的身体又更冷上几分,这煞星要干什么下意识地就护住儿子。
福寿公主站起来,朝罗阙与穆老夫人看去,小手就朝那罗昀一指。
罗阙皱了皱眉,这小侄女要干什么穆老夫人也不太明白,忙道:“姐儿想要什么跟外祖母说。”
无奈福寿公主就是不开口,只是一味指着罗昀不放,搞得众人都懵了。
曲清幽站起来道:“公主的意思是,她想要三叔做陪一段时间。”然后又转向福寿公主问询:“公主,是这个意思吗”
福寿公主看着曲清幽笑了出来,然后点点头,她要整死这个胆敢扔她到水渠里的家伙,让他知道她福寿公主的厉害。
罗昀忙摆手道:“父亲,不要答应啊,儿子愿意加罚跪祠堂的时间。”若他落在这个睚眦必报的公主手里必定凶多吉少。
罗昊却是一笑道:“儿子认为把三弟交给福寿公主调教调教,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罗阙道:“那就麻烦公主了,不过要在他跪完这三天祠堂方才能交到公主手上。”
福寿公主坐回椅子里,小腿摇啊摇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这大舅父的话。
罗阙挥挥手,让人把罗昀拉到祠堂去跪着,安姨娘顾不上行礼,急忙跟上去照顾儿子,看着儿子被扔到祠堂里面,而她只是个姨娘,没资格进去,隔着一道大门喊着:“昀儿,昀儿……”
罗昀只能趴在地上,他实在没法站起来。
罗梓杉赶忙过去劝着安姨娘回去,安姨娘却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杉儿啊,救救你三哥吧,啊,姨娘求你了,你去向昊二奶奶求求情,打个商量,她待你不错,会给这个面子你的。”
“姨娘,三哥是罪有应得,你就不要再偏帮他了。若不是他小的时候,你一味的宠,哪会养成这种性格”罗梓杉劝道。
安姨娘甩开女儿的手,指着女儿道:“好啊,居然懂得反驳我了没错,我就是一个姨娘,一个妾室,没法给你高贵的身份。你现在得了这府里主子的垂青,就不把你姨娘,你兄弟放在眼里了”看着女儿这些日子已能融入曲清幽、罗梓桐这些个主子的圈子中,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是只白眼狼。
罗梓杉感觉到难堪又伤心,眼泪都急得掉下来,“姨娘,你是这样看我的吗我从来没有以身为姨娘的孩子而羞耻过。”
安姨娘见女儿哭了,忙又揽住,“杉儿,姨娘的话重了,但是,杉儿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看你三哥,难道心里就不痛吗”
罗梓杉看了一眼祠堂里罗昀的那个狼狈样子,手中的锦帕忍不住又抹起泪来。
爱莲院里,福寿公主刚吃完晚饭,没过多久,就开始呕吐起来,曲清幽急忙抱着她的小身子,这才发现她的身子滚烫滚烫的,急道:“莫嬷嬷,公主发烧了。”
莫嬷嬷也急忙伸手摸去,果然烫得很,“那个刘太医不是已经给公主开了一帖防风寒的药吗居然这样没用。”
罗昊伸手把福寿公主抱起来,道:“先把她放到床上睡去,莫嬷嬷,你去把刘太医召来。”
莫嬷嬷急忙奔去把那专门伺候福寿公主的刘太医找来。
曲清幽让罗昊先出去,然后与那些宫娥一起动手,把福寿公主的衣物解开,拿温布巾给给擦腋下等地方,希望把那温度降下来。
“刘太医来了。”莫嬷嬷急着进来道。后面跟着一个肩上挂着医箱的中年男子。
曲清幽忙拿被子盖好福寿公主的身子,让宫娥把红鸾帐幔放下,然后把公主的小手伸出来,让刘太医把脉。
刘太医把了一会儿脉,然后开了方子,道:“我原本已经给开了防风寒的药,无奈寒气入体,公主才会感染风寒。莫嬷嬷,把这药煎了,三次给公主服下,晚上记得要发汗,只要发了汗公主的病情就会减轻许多。”
莫嬷嬷一一点头,曲清幽忙让宫娥把这刘太医送出去。在暖阁里等着的罗昊把刘太医拦下,仔细查询福寿公主的病况究竟如何虽然她与定国公府有亲戚关系,但这小丫头毕竟是公主,若真在府里出了事,定国公府也难逃皇家的责罚。
曲清幽打开帐幔,看到福寿公主已经烧得神智不清,嘴里喃道:“母后……”听得她颇为心酸,这小女孩居然思念自己的母亲,遂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
“好暖……”福寿公主又说出话来,曲清幽的怀抱也紧了紧。
莫嬷嬷吩咐人煎了药,就急忙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曲清幽抱着福寿公主的情景,忙把两旁的宫娥都挥退下去,上前道:“曲夫人,小公主由我来照顾就行了,夫人今天也受惊了,不妨先去歇歇,明儿一早再来就行了。”
曲清幽摇头道:“公主生病,于理我也是要负责任的,莫嬷嬷,我知道你已经照顾惯了公主,也更懂她的需求,但我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公主的身边,要不然我就辜负了公主的信任。”她又拧了湿巾帕给小公主覆额头。
莫嬷嬷一脸的着急,赶紧劝了又劝,无奈曲清幽就是不为所动,坚持着要照顾小公主。她咬着下唇看着那喃叫着“母后”的小公主一眼,惟有祈祷,她病糊涂了,今晚不要乱说胡话,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没命。
曲清幽转头看着这个中年宫娥,她真的好奇怪,不停地劝她离开,由她自己照顾福寿公主。突而想到这些天夜里,她都会坚守在门外,会不会里头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名堂
莫嬷嬷见曲清幽盯着她看,心里就一紧,道;“曲夫人莫不是累了我听闻夫人怀孕了,照顾公主这种活儿还是我来做吧。”
曲清幽回头又换了一条巾帕,“我不累,照顾一下小公主还是可行的,莫嬷嬷还不如先去看药煎好了没有”
莫嬷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福寿公主,又看了看曲清幽,这才转身跑出去看那药煎得如何她不能离开太长时间,以防公主的胡话被人听了去,尤其是那个冰雪聪明的曲夫人。
曲清幽看了看那莫明其妙的莫嬷嬷,转头准备把湿巾帕覆到福寿公主的额头上。就听到小公主又喃道:“睿王叔……放开……母后……呜呜……”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小公主哭了出来。
曲清幽手里巾帕瞬间掉了下来,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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