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出行(1/2)
穆老夫人被丫鬟珍珠扶了过来,鹰眼冷冷地扫了一下热闹的场面,众人原本热情早涨,可一接触到老夫人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就一收。
唐夫人不知婆母哪儿又不高兴了,忙笑道:“今儿个是婆母的生辰,儿媳特意备了酒席,让大家来贺贺,没有事先告知婆母,是想给婆母一个惊喜。”
穆老夫人冷道:“我那二孙儿媳妇还在床上病歪歪呢,你让我贺哪门子的喜啊失了一个曾孙,我这心都还痛着,你倒好,有心情治酒席。”
这话一出,唐夫人脸上顿时青白交错,手都抖了抖,婆母真是一点脸面也不留给她抿紧唇不再出声。
廖夫人抓住机会上前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大嫂,她想着府里很快就要添人口,也想让晦气早些散,婆母也能更顺心。”
唐夫人看着这一向与她不和的弟妹帮着说好话,心里感激,忙点头,“二弟妹说的是。”
廖夫人又道:“只是那不幸滑胎的儿媳就不在大嫂的考虑范围里了,我前儿才去看了看那可怜的侄儿媳妇,都瘦得皮包骨,我看着都要抹泪。”说完,抽出帕子抹了抹眼睛。
唐夫人这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想要发作但顾着这场面又偏偏发作不得,只得道:“不是二弟妹说的那样,二儿媳妇的事我哪会不上心天天补品都炖好了往她院子里送,二弟妹故意说成这样是要置我于何地”
“我只是实话实说。”廖夫人哼道。
周围的贵妇们看到这场景开始窃窃私语。
“都给我闭嘴。”穆老夫人的威严一出,两个儿媳才止住唇枪舌剑,“这宴我没心情吃,珍珠,扶我回院子。”
众人又急忙恭送,唐夫人惟有向来宾一一致谦,然后送走了诸人,想回头再找廖夫人理论,谁知她早走了,气得她快要吐血。
经这一闹,曲清幽滑胎后身子不好的传言更广,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寿宴上公然喝斥儿媳就是因为孙儿媳妇情况不佳,甚至更有好事者猜测这定国公府的新媳妇恐怕快活到头了,都等着这国公府何时办丧事。
曲清幽歪在炕上正没精打采地抚着白白的毛,嫣红跪坐在脚踏上,半晌后才道:“嫣红,我让周嬷嬷给你三百两银子及你的卖身契,你回乡下去吧。”
嫣红听后心头一喜,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虽然外头的传言甚嚣尘上,但实际上这奶奶会活得很长久的,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婢子谢二奶奶成全。”
“去吧。”曲清幽随意地道。
嫣红这才退了出来,回自己的卧室收拾好细软,这些年她也有些积蓄,再加上这三百两银子,她已经很知足了,抽出其中的五两递给一个小丫头道:“这是我答应给你的,拿着吧。”
小丫头一脸笑意地接过,“嫣红姑娘算是熬到头了,回乡后定会过上好日子。”
嫣红喜道:“承你吉言,这事说到底还多得你,要不是你发现那桃红来月事,我还找不到好机会在奶奶面前进言。”
小丫头握紧手里的五两银子,笑眯眯道:“我也得多谢嫣红姑娘给我个挣银子的机会。”上回做证那事,二奶奶就赏了她。
有人高兴有人哀愁,这世道公平得很。
桃红这些日子被关在牢里吃尽了苦头,牢里气味难闻不说,光是那些个牢头的凌辱就够她受的了,此刻正有一个牢头在她身上发泄着,她死命的挣扎都没用,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
等到牢头发泄够了,提起裤子来的时候,她才哭着绻身在干草堆里,现在她后悔的半死,若不是听从了金巧惠与严嬷嬷的计划,她何须落得如此下场虽然在爱莲院里不能博得二爷的欢心,但好歹还算生活安定。
牢头看着她笑得一脸淫荡,“怎么还想爷好好的再疼你”伸手在她滑溜的皮肤上摸了一把。
桃红气忿地赶紧拉好衣物,“收起你的脏手。”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装什么装窑子里的妓子都比你高贵。”牢头不屑地道,正因为上头已经对这嫣红有判决了,他们才敢拿这女囚泄欲。
桃红哭了半晌,恨,她现在恨死了定国公府里的人。又看到一个牢头向牢房走来,她吓得忙缩起身子,谁知那牢头却不进来,背后跟着一个人。
桃红定睛一看是嫣红,满怀希望地爬起来冲向木栏求救道:“嫣红,嫣红,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桃红,这个局面是你自找的,怪不得人。”嫣红挽着包袱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回乡下去了。”
桃红惊道:“你也被赶出来了二奶奶容不下你”
嫣红噗哧一笑,“桃红,你真傻,二奶奶是要一个人独占二爷啊,无论是谁她都不会容下的,更何况你我。严嬷嬷说的你还真信了实话告诉你吧,在你之前,严嬷嬷就找过我,只是我不像你那么好骗,这事情成功的机会根本就没有,况且随时还会成为弃子。”
桃红一脸的震惊,随后想通了某个环节,大声道:“那个说我来月事的丫鬟是你找的,对不对”
“你现在才想明白啊,还有救。”嫣红笑道。
“我饶不了你。”桃红想伸手掐嫣红的脖子。
嫣红后退一步道:“你都自顾不暇了就算不饶我又如何告诉你二奶奶给了我三百两银子。”她拍拍包袱,“我呢,回乡下置办几亩薄田,再找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当庄嫁汉的大妇总比当富贵人家的姨娘强。怎么样也比你强,桃红,你说是吧”看着桃红那失了神采的双眸,她又笑道:“若二爷是好讨好的人,当个姨娘也不错,可惜二爷不是,桃红,从我们成为通房那天起,二爷宣我们侍寝的次数用手指与脚指来数都还有余,可娶了二奶奶,夜夜春宵那是不在话下,白日里兴致来时还会来上一段,只有你,傻不瓜叽的想当姨娘,也得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说完,哈哈大笑出声。
桃红恨得双眼发红破口大骂,看着嫣红大笑着转身离去,这女人真可恶,竟然还痛打落水狗。
骂累了,她也颓然坐到脏地板上,没了,一切都全没了。过了一会儿,又有牢头打开锁进来,她吓得往后退,那牢头对着一小官吏道:“这就是那个叫桃红的女人。”
小官吏看了长相与名册后,朝身后的人道:“带上。”
桃红被人押着走,边挣扎边道:“你们想要押我去哪快放开我。”
小官吏厌烦地道:“拿布封口,真吵。”
严嬷嬷一瘸一拐地步进金巧惠的房中,“大奶奶,金大爷传来消息,说是桃红那贱人已经处理妥当了,让大奶奶安心养胎。”
自那天探望了曲清幽后,金巧惠就足不出户。她怕曲清幽会想出什么诡计来害她腹中的孩子,就连吃食都小心又谨慎,终日疑神疑鬼,脾气又暴躁,再加上丈夫连细心关怀她都没有,更不让她在身旁侍候,就只让李秀玉那个贱人服侍。“那么大声嚷嚷干嘛你想害我啊。”
严嬷嬷委屈道:“大奶奶说的是什么话,老奴怎会害奶奶。”
金巧惠按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是不是押去西北军营当军妓”
“是,金大爷说用了不少银子疏通才能成行。”
金巧惠一听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听他放屁。”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我这大哥又想来讹我的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情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成,况且老夫人已说过要重判。”
严嬷嬷忙安抚道:“大奶奶顺顺气,别伤了自己以及腹中的胎儿。”
那桃红始终是个祸害,现在处理掉了,金巧惠才觉得饭菜香一点。那大夫已经拿着银子全家溜走了,曲清幽想要找她的麻烦已经不大可能了,现在就只期望腹中的胎儿是个儿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快要入冬前,天气不再晴朗,多了几分阴沉,人心也差不多。御书房里,永安帝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半晌后,方才抬头看向下方的罗昊,“罗爱卿年少有为,朕一直委以重任,这次要求辞官过于严重了。”
罗昊躬身道:“陛下的信任与栽培,臣感激涕零,只是……”顿了顿,“臣的妻子病得厉害,蒙皇后娘娘懿旨请来沈太医诊过脉,都说要离京休养一段时日方才能好,臣一想到她就心痛难当,又怕请假太长担误了公务,所以还是恳请陛下准臣辞官,带妻出京养病。”
“罗卿家夫妻真是伉俪情深,我听后真是好感动,忍不住热泪盈眶。”定阳公主不经通报就进了来。
“臣参见公主,臣的妻子年纪尚小,禁不住滑胎的打击,现在都命悬一线。”罗昊一脸难过地道。
“不是朕不准罗爱卿安慰娇妻,只是最近朕要倚重罗爱卿的能力,实不能让爱卿就此辞官,其实留在京中休养也是成的,朕再给罗爱卿的夫人赏赐千年人参,什么病也能医好。”永安帝道。
定阳公主接口道:“皇兄,臣妹见过罗卿家的夫人,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更重要的是明事理,顾大局,相信罗卿家与她一说,她一准是肯的。”
罗昊看着这对皇家兄妹一唱一和,看来是不想就此放过他,拱手正要再说,就有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皇后娘娘与四皇子来了。
罗皇后雍容华贵地漫步而进,朝永安帝行了礼后道:“皇上,臣妾听闻您最近有些热症,特意煮了些下火的汤水呈上。”
永安帝不冷不热地道:“皇后辛苦了,放下吧。”
四皇子看着罗昊一脸诧异道:“二表哥怎还在这前儿我才听沈太医建议二表嫂要出京到庄子休养一段时日为妥。”
罗昊道:“臣正为了这事向陛下请辞呢。”
定阳公主转着茶碗道:“四侄儿倒是消息灵通。”
“母后曾嘱我代表去探望一下二表嫂,唉,看了我都要替二表哥操心,二表嫂真病的很厉害,都卧床不起了。”
罗皇后趁机屈膝道:“还请陛下准我的侄儿带妻出京疗养,臣妾也宣过沈太医来问,说是在京呆着郁结于心,病情更没有好转的可能。”她的声音越加哽咽,“臣妾想起当年也曾滑过胎没了一个孩儿,这侄儿媳妇的心臣妾最是明白。”
永安帝最怕罗皇后提起当年滑胎之事,那是他的发妻柳皇后做的,当时还是太子侧妃的罗皇后非常大度,主动跟他说是意外,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总觉得愧欠罗皇后,才会对关于她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定阳公主暗叫不好,看来这皇兄又要犯糊涂了,“皇兄,此一时彼一时,我都说曲夫人最是深明大义,定会为天子分忧。”
罗昊突然抬头直视定阳公主冷道:“公主,臣的妻子都命悬一线了,您还不让她有一线生机吗亏得公主曾经还说臣的妻子当得您的知音,原来公主对待知音就是这样的”
定阳公主顿时就觉得尴尬起来,这罗昊好利的一张嘴,“我不是这个意思,罗卿家误会了。”
这边众人都在僵持着,突然有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父皇,何必难为罗卿家呢。”进来的正是大皇子赵秩,只见他微笑躬身道:“父皇,爱妻心切,人之常情。不若就让罗卿家休假一段时日好了,至于三司会审盐案一事,暂由儿臣代为执掌大理寺可好”
定阳公主一听这冤家说的话,眉头就一皱,正欲做声,四皇子赵稹就拱手道:“父皇,儿臣也赞成大皇兄接手大理寺。”
“大皇子深明大义,皇上,臣妾甚慰之。”罗皇后赶紧道。
“臣谢过大皇子成全。”罗昊朗声道。
永安帝嘴上的小胡子不自觉地翘了翘,捏着奏折的手都泛白了,一会儿后,又展眉笑道:“既然秩儿有心为父皇分忧,准奏。”
御书房安静下来了,太监宫女们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虽然里面只剩下皇帝与定阳公主二人。
永安帝把皇案上的物品扫落在地,“定阳,秩儿他搞什么鬼本来这次已经准备好要让定国公府好看了,现在全被他搅黄了。”
“我也不知道。皇兄,不要太气忿,以后还有机会。”定阳公主蹲身拾起地上的物品摆回原位。
“他不是小孩子了,以为盐案很好审想在百官面前树立威信,连朕现在暂时都没有办法,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永安帝怒道。这个儿子他寄予厚望,一直保护他不受罗皇后暗中伤害。“关于宁国公府的事情都办得如何了”
定阳公主皱眉道:“已经成功钓上了目标人物,只是要混进去查探一番还有待时日,臣妹担心这国公府可能会有一些不良举动,明明他就是盐案的主谋,我们现在愣是拿他没办法。”
“哼!”永安帝哼了一声,表情阴狠地道:“这老匹夫真是狡猾,一直以来这宁国公府都是那七家中最不安分的一家,朕迟早要把它连根拔起。”
“那是当然。”定阳公主接口道,“对了,皇兄,还要把睿亲王调到西北去吗四哥回京也没多少时日。”
永安帝一直都嫉妒这个深受他父皇宠爱的兄弟,当年他就拆散了他与罗皇后的一段姻缘,硬是让罗家嫡女入他东宫为侧妃。别看这些年来这兄弟好像对他恭恭敬敬,其实他知道他的内心一直是憎恨着他的。“朕不会留他在京与皇后暗通款曲的。”
定阳公主看着同胞兄长一脸的杀气,虽然她一直是站在兄长这边,却不希望看到皇室相残,叹道:“唉,皇兄又何必呢。皇城里有密探,四哥与皇后几乎没有碰头,又如何再续前缘”
“定阳,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永安帝坚定地道,“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看看秩儿打算干什么他一直都信你这姑姑的话,劝劝他别冲动行事。”
定阳公主忙道是,就算皇兄不吩咐,她也要跑一趟的。
燕京城现在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定国公府的二公子爱妻情切,宁愿辞官也要带妻出京休养,幸而皇上体恤下臣,只准其休长假。多少闺阁中的女儿都争相传颂这对伉俪的事情,羡慕曲清幽的好命道,若得罗昊这种夫婿,就算死了也甘愿。
曲清幽正在命人整理出行要带的物品,现在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定国公府,每晚一闭上眼她就会做梦,梦到她那无缘的孩子指责她的大意,每每醒来都会泪湿枕巾。若她当时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是一点也不会让金巧惠有机会害了她。
周嬷嬷进来禀道:“二奶奶,物品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曲清幽想了想,“也没什么事了,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你看着办吧。”然后又沉默了下来。
周嬷嬷心中暗叹一声,二奶奶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以往的神采看着这样的二奶奶,别说二爷了,光是她都觉得心痛。
暖阁极其的安静,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就连素日里话多的莺儿都沉默下来。半晌后,曲清幽突然道:“周嬷嬷,二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估计可能与老夫人说事晚了点,要不老奴去催催”周嬷嬷小心谨慎地道。
曲清幽看了看沙漏,站起道:“不用了,我到院门口看看。”
鸾儿反应快地上前扶住曲清幽踱往院门,快接近院门口,就听到外面骡车的声音。
曲清幽刚想亲自推开院门,侧耳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二表哥。”唐婉唤道。
罗昊回头看着仍坐以车内的唐婉,“唐表妹还有事吗”
“听说二表嫂病得厉害可是真的”唐婉现在内心里无限的期待曲清幽最好是病死了,那样她还有机会成为二表哥的妻子。爹娘前些时日要她嫁给一个军伍出身的人,她死活不肯。
罗昊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外面的传言岂可尽信唐表妹也是公候千金,怎么耳根子这么软”
唐婉忙从车里下来,上前泪眼婆娑地抓着罗昊的袖子道:“二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二表嫂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承受不起。”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婉儿会等着二表哥的。”
罗昊抽回自己的衣袖,回头看着唐婉道:“我劝唐表妹还是死心吧,先不说我的娘子会好好地活着,再说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接受唐表妹。既然无心,又何须累及表妹痛苦一生。”
一颗珠泪就这样划下娇嫩的脸庞,“二表哥,你真是好狠的心。”唐婉转身踏上车里,又不甘心地回头道:“二表哥,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死心的。没错,若二表嫂真的活不长,相信姑姑也会答应让我成为你的继室。”说完,不待罗昊的回答,就催促车夫快点起程往姑姑唐夫人的院子而去。
罗昊从没想过这表妹固执成这样,他把话都说绝了,她仍在自欺欺人,叹息一声,转身推门进院子,刚推开门,就见妻子站在那里。
“清幽,你怎么站在这里天气这么冷,还不如待在屋里暖和一点。”罗昊心疼地道,忙上前拦腰抱起妻子往屋内而去。
曲清幽窝在他的怀里,“我不冷,刚刚外面那个是宁国公府的姑娘吧”
罗昊笑道:“你别多想,她今天只是与大舅母一道儿过来。我在老祖母那儿遇上她,她正要往母亲的院子而去,我只是顺路与她一道儿。”
“我又没有多想,再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只是你这表妹真的是顽固不化。”
“劝我也劝了,话也说绝了,她若还想不通也不关我的事情。”罗昊不当一回事地道。
虽然同情唐婉的一片痴心,但是曲清幽也不会心软地与她共侍一夫,那是绝无可能的事,爱情是不能相让的。
回到暖阁坐下后,罗昊吩咐下人取热汤来,喂妻子喝了一碗,自己也喝了之后才觉得身体暖和一点,然后又示意培烟把手中的物品交给周嬷嬷。
“那是什么”曲清幽好奇道。
“老祖母怕你路上冷,特意赏了几件皮毛给你。”罗昊不以为意地道。
“哪需那么麻烦前儿才做了十来套冬装,估计这个冬天还会再添衣服。”曲清幽道。
周嬷嬷接过打开来看,里面裹着一件白狐裘衣,一件花豹裘衣,另有两件同款色的卧兔儿,用手摸去软滑软滑的,看来毛品上佳,价值不扉。
曲清幽皱眉看了看,这两套装束太贵重了,罗昊只是瞄了一眼,轻笑出声,“老祖母倒有心,这两套裘衣我都很少见她穿,幼时还常听她唠叨说是老祖父生前亲自猎杀白狐与花豹给她做的,平常宝贝得不得了。除了心腹丫鬟打理之外,谁碰就骂谁。”
“不如送回去吧,这毕竟是老祖母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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