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怒心死 龙王显身(1/2)
人的一生总要面对无数的选择,每一次转身就是一种舍弃。永远没有十全十美的时候,选择日月宫,就必须放弃与严灼心之间的情意。河西的寒风让花依怒品尝到爱一个人的甜蜜,也将她的心敲打得七零八落。生死关头,严灼心提起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这种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重燃的激情就在那一刻被一盆冷水浇灭,她的心变得和铁一般坚硬,她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重建日月宫,这段感情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段可有可无的附属,挥手之间她就能将过去一切斩断,她就是如此决绝。
三更半夜,夜黑风高,风灵镇就像一口棺材,狂风从山谷中吹进来,怒吼声让人不寒而栗。花依怒一身白衣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市上,这就是她的命,一日为暗使,一生就只能在夜里出没。
前面拐角处的小巷中走出两个白衣女子,二人拦住花依怒的去路拱手齐声道:“属下拜见花姐姐。”
花依怒长袖一挥转身瞟二人一眼喝道:“谁让你们到这来的”
那两人中左边一人道:“是花葵、花蕊两位姐姐让属下二人来的,二位姐姐正在等花姐姐,花姐姐请跟我们来。”说着二人向前引路,花依怒跟在她们身后走进小巷。
来到一处隐秘的院子,两名白衣女子中一人用口技模仿出三声夜莺的鸣叫,院子的大门打开,里面没有灯火,十数名白衣女子齐刷刷站在院子中,一眼看上去让人感觉一股凉意跃上心中。白衣女子分成两队散开一条通道,花依怒走到前头,众人一起拱手道:“拜见花姐姐。”
花依怒有些不高兴,冷冷问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领头的花葵、花蕊相互看一眼,花葵道:“姐姐和公子独自到河西来,属下们放心不下,特意赶来相助。”
话刚落地,听到围墙外面有脚步身,花依怒一跃而起落到围墙外面。花葵、花蕊二人急忙拔剑带着手下女子冲出去,等她们追到外面,点起火把,只见花依怒手中铁剑正在滴血,七八个持刀的汉子倒在地上全都死了。
瞧见那些人的尸首,花蕊道:“这些不要命的狗东西已经追了我们三天,咋们有好几个姐妹都折在他们手里。”
这么说她们早就和这些人动过手,花依怒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花蕊拱手道:“属下不知。”
花依怒狠狠挑了她一眼,花蕊忙将头低下,以免受责罚。花依怒责备道:“一群废物,连对头是什么人你们都不知道,还有脸到这来丢人现眼。”说完走回院子中。
二人又带人回到院里,见花依怒在院子中等候,花葵上前拱手道:“姐姐息怒,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嘴太硬,我们抓了他们几个活口,可打死他们就是不肯开口,我们也没有办法。”她停了停问道:“我们得知公子受了伤,不知公子怎么样了”
花依怒一听,转头怒目相对喝道:“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花葵知道犯了花依怒的大忌,心头一凉,忙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姐姐,怕姐姐因此伤心。”
花依怒咬牙喝道:“他受伤关我什么事”
花葵、花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相互看一眼,花蕊好奇的问道:“姐姐,出什么事了”
花依怒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两人一番关心,花依怒毫不领情,反碰一鼻子灰,花葵、花蕊知道,花依怒还是那个花依怒,指望她因为严灼心改变脾气根本不可能。安静一阵,花依怒问道:“你们查到龙王的下落没有”
两人心一虚,花葵道:“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找到龙王的下落,不过......”她忍了忍一挥手对手下人道:“抬上来。”手下四个女子抬一副担架上来,上面一个死人,花依怒一看,那人正是石佛寺的主持丑寅。所有人都在找到他,没想到他已经被人灭口,从尸体上看,他已经死了至少三天。花葵接着道:“属下听说这个人可能知道龙王的下落,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被人杀了。”
晚一步一切前功尽弃,花依怒心中恨恨不已,如果不是洛诗禾从中作梗,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样子。花蕊拱手问道:“花姐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花依怒想了想,瞟了眼那具尸体道:“把这个死人送去给严灼心,一个半月之内,如果他还找不到洛河图,天玄阁并是浪得虚名,天下镖局就要死人,他会替我们去找龙王。”
二人明白她的意思,花葵又问:“那外面那些死人该怎么办”
花依怒喝道:“全都拖到大街上去,我倒想看看谁敢来替他们收尸。”
谁来为他们收尸,就能顺藤摸瓜查出这些人的身份,就算没有人来为他们收尸,这么大一个风灵镇,总有人认识这些人的来路。此计甚是高明,花葵、花蕊二人一拱手,依计行事去。
清晨,太阳刚露出半边脸,就有人敲开大门,马王哈欠连天,一边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嘴里一边琐碎的振振有词,抱怨美梦被人打搅。他满腹牢骚喝道:“谁呀”说话的同时将大门打开。眼前五个妙龄少女楚楚动人,大清早见到这么多美人真可谓大饱眼福,马王眼珠直咕噜盯着别人看。
敲门那白衣女子提剑拱手道:“敝上命我送一件东西来给严公子把玩。”她往旁边一退,身后那四个女子脚跟旁放着一具尸体。那女子又拱手道:“东西已经送到,告辞。”马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五人并消失在眼前。
说是送件东西给别人把玩,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个死人,这不是晦气吗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那五个女子马王从未见过,想来若是朋友怎么会送个死人来,马王倒想问个明白,可惜五人来去匆匆不留一点痕迹。光顾着欣赏五个女子的美貌,却把正事给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严灼心等人一起从院子里走出来,离着几丈远牛王就抢着问道:“老马,大清早的什么人”
马王支支吾吾怎么回答都不是,众人来到门口一看,个个和马王一整个模样,虎王转头对严灼心和居士易道:“易大侠、严公子,这......”
那死人是个秃头和尚,一看就知道死了有几天,有人在尸体上撒了药,这才保存完好。严灼心重伤未愈,显得虚弱不矣,严少度一直搀扶着他,他轻声问道:“什么人送来的”
马王道:“是五个穿白衣的年轻姑娘,她们说是奉命把这个死人送给严公子把玩,还没等我说话,她们就走了。”
牛王挖苦道:“老马,我看你是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什么都忘了吧对方敌友不明,你怎么不把她们留下等易大侠和严公子来,送个死人算什么事。”虎王、兔王二人同时对他投出不满的眼神,可当时他确实被惊呆,该说什么都忘了。
穿白衣的年轻姑娘,严灼心听后心中一阵刺痛喃喃道:“花依怒......”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严灼心身上,出了那件事,花依怒独自离开就再也没有露面,大家都知道严灼心心里难过。花依怒离开后,洛诗禾也带伤离开,李香书并一同跟去,如此分崩离兮,误会永远别想解除,无形中又给严灼心增添压力。可要是每天愁眉苦脸的,他身上的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严灼心推开严少度的手慢腾腾走到那个死人面前,虽然那个死人没有穿袈裟,但那死人的身份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严灼心早就料到龙王一定会杀那人灭口,轻轻一笑道:“果然死了。”
众人不解他的意思,徐妙笔迎上去问道:“严兄,你说话怎么老讲一半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他手舞足蹈的模样十分喜人,严灼心又瞧瞧在场其他人,除了严少度胸有成竹以外,别人一样一脸茫然,并对徐妙笔道:“你看他是个什么人”
徐妙笔仔细打量一番转头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
严灼心道:“你再仔细看看。”徐妙笔又看了看,还是摇摇头。
严少度走上来“哎呀”一声道:“真是急死人,这分明是个和尚,你怎么就瞧不出来呢”那死人虽然是个光头,光头不见得全是和尚呀。严少度见众人还是那副模样,一指那死人道:“这个人身上虽然没有穿袈裟,但他头上有戒点香疤,脚上穿的是僧人穿的鞋,不是和尚是什么”众人朝那人的头和脚望去,果然如此。严少度又蹲下仔细瞧瞧那人头顶的戒疤,每个戒疤之间的距离都不一样,左右还不工整,真正的出家人怎么会这样,她再看那人的右掌,虎口有厚厚的老茧,显然是常年使用兵器所致。她一笑站起来道:“这个多半是个假和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丑寅。”他就是大家一直在找的那个丑寅众人一听纷纷走上来多看几眼,只见那死人胸口留下一处剑伤,显然是被人一剑当胸刺穿。找来找去找了个死人,众人叹息一声。
严少度果然心细如发聪明万分,她冲严灼心一笑,严灼心也对她一笑叹道:“他已经死了至少三天,想必石佛寺的那场大火之后他就遭人灭了口。”一场欢喜一场空,众人叹息不已。
巷子虽深,街市上的嘈杂声还是传到众人耳朵里,不禁使人好奇。鼠王飞快跑来道:“出事了出事了......”他见众人站在门口望着他,并问道:“你们都站在门口干嘛”见到那个死人,顿时脸色惊慌道:“又是死人......”
一大早一惊一乍,兔王喝道:“耗子,你唱的是哪出你第一次见到死人呀”
鼠王毛躁的道:“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杀了人全扔在大街上,还说什么靠近者死,简直比我们十二生肖帮还要可恶。”
大早上不见他,原来他去看热闹去了。听了他的话,众人相互看一眼,居士易道:“我们去看看。”
匆匆来到大街上,远远看到前面围了不知道多少人。众人一同走过去,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正如如鼠王所言,眼前的空地上整齐的停放着八具尸体,四个鲜红的大字写在地上“靠近者死”。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谁都不敢靠近,指指点点一番各抒己见然后离开,免得自找麻烦。八个人看样子刚死几个时辰,有人故意将他们的尸体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自然有用意。不用说,又是花依怒所为,严灼心查看四周,果然,对面的茶楼上两个白衣女子把头从窗口缩回去。这八个人身份不明,料想他们一定与龙王有关,花依怒果然聪明,将尸体放在大街上,谁敢来认这八具尸体,就是这八个人的同谋,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背后的那个人,就算没有人来认这些死人,风灵镇这么多人,总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路,众口一词,其中一定有可用的线索。知道花依怒的用意,严灼心轻轻一笑,接下来该怎么做还用得着说。
从人群中挤出来,马王问道:“严公子,难道这又是花姑娘所为”是谁所为,见到地上用血写的四个大字,严灼心与居士易了然于胸,他们既然猜到,就不用回答。
严少度冷冷一笑接上话道:“花依怒杀人不眨眼,你们十二生肖帮算什么”虎王等人倒吸一口凉气,与花依怒相比,十二生肖帮自然不值一提。
严少度的话让严灼心尴尬不矣,安静片刻,听到人群中一人喝道:“哎,那不是四方赌坊的麻四吗麻四平时飞扬跋扈谁都不怕敢得罪他他怎么被人给杀了呀”
另一人道:“是啊,还有那个是忘归楼的伙计吕七,这小子祸害了多少姑娘,被人杀了真是活该。”
又一人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四方赌坊是厉害,可我听说前两天有人踢馆,四方赌坊已经几天都没有开门做生意,我看这回是遇上厉害的对头,这事咋们最好别多嘴,没见到这里写着靠近者死,大家还是赶快散去,免得自找麻烦。”这话没错,围观众人一听,纷纷离开。
说起前几天四方赌坊踢馆的事,严少度洋洋得意,她这算是为民除害,行侠仗义的义举。至于严灼心,听闻人群中人的议论,他心中的愧疚感顿然消散,既然这些人与龙王有关,花依怒杀了他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他不明白的是龙王怎么会惹上花依怒,谁不知道惹上花依怒就是惹上麻烦,自己要是龙王,惹谁也绝不会惹花依怒。
正想着,居士易拱手问道:“严兄,你在想什么”
严少度一愣转头对马王道:“老马,你帮我去趟四方赌坊,再去趟忘归楼,记住,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马王点点头,严灼心不放心,转头对虎王、牛王道:“拜托二位和老马去一趟,小心行事。”三人应声拱手而去。等三人走远,严灼心道:“既然是四方赌坊和忘归楼的人,他们一定还有同伙。”他又想了想道:“咋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鼠王,你留下监视这里的动静,有什么消息立刻回去告诉我们。”
鼠王拱手道:“严公子放心。”
虽说一切安排妥当,毕竟十二生肖帮这些人散漫惯了,严灼心还是不放心嘱咐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严灼心等人走后,鼠王并在不远处一个小摊子里坐下来要了碗馄饨,一边吃一边观察。街市上热闹起来,往来的商贩照常叫卖,偶尔有人在那八具尸体驻足旁议论一番又怕惹麻烦离开,一时倒没什么可疑的人。这么大的事在风灵镇上闹得沸沸扬扬,那个在背后指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他就不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人抓到尾巴,如果背后指使那个人就是龙王,以他一贯谨慎的行事风格,他要是不派人来看个清楚,鬼才相信。
日上三竿,都等了两个时辰过去一点动静也没有,鼠王有些不耐烦,但事情又是严灼心亲口交代的,他要是办砸了,严少度肯定第一个绕不过他。来吃馄饨的人越来越多,总占着别人的位置,霸着茅坑不拉屎,摊主有些不乐意走上来笑嘻嘻道:“客官,您都在这坐了两个时辰,小人还要做生意呢,您看......”
鼠王一听怒火中烧,他正心烦,按捺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骂道:“你鼠爷在你这里坐会是给你面子,你信不行鼠爷我揍你”说着抡起沙包大的拳头。那摊主就是个市井小民,那见过这么凶的人,连连拱手赔礼。鼠王颇感得意,却发现一旁的人都盯着他,他们是答应过居士易改邪归正的,这事要是传到居士易耳朵里那不是自讨没趣他慢慢坐下,见周围的人吃得津津有味,他肚子也在和他较劲。他摸摸肚皮,将一锭十两的银子丢在桌上压低音量道:“再给鼠爷来碗馄饨,这银子不用你找了。”那摊主就算卖三年馄饨也挣不了十两银子,高兴的拿着银子连连拜谢,之前发生的事早就抛之脑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葵带着三明女子一直在茶楼守候,一直不见可疑之人,她到不像鼠王一般毛躁,她陪花依怒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事,既要靠运气,多少也得需要耐心,要不然她和花依怒早就被人给杀了。花依怒的用意想必背后指使那人一定知道,她们与那人比的就是耐心,就看谁先按耐不住露出马脚。反正慌的是那个背后指使的人不是她们,不妨走着瞧,看谁耗得过谁。
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在街角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他的举动都被花葵手下女子看在眼中,一女子拱手对花葵道:“姐姐你快看。”
花葵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伙计转身匆匆往巷子深处走去,花葵抓起桌上的剑道:“跟着他。”三人立刻下楼跟上去。
鼠王的馄饨刚吃一半,见花葵三人朝巷子深处走去,他就知道自己关顾着吃,错过了什么。大事要紧,剩下那半碗馄饨他是没心情再吃了,拔腿就跟上去,就怕把人跟丢,回去之后不好交代。
那伙计在巷子中熟门熟路,显然是风灵镇本地人,却不知道被人跟踪。突然前面的拐角处伸出一只黑手将他拉进暗处,花葵等人追过去,不见伙计的踪影,以为他已经走远,急忙往前追。一切逃不过鼠王的眼睛,他将严灼心的嘱咐都怕之脑后,悄悄跟上去,想看看那只黑手到底是什么人。
摸过去后,没等见到人就听到一人道:“主人,麻四、吕七都被人给杀了,尸体扔在大街上,属下想一定是有人有意为之,好在那些人都死了,没有留下活口,不过麻四、吕七都是熟面孔,风灵镇认识他们的人不少,那些人顺着四方赌坊和忘归楼这两条线迟早会查到主人......”就这时,花葵三人又折回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到“啊”惨叫一声,一条黑影消失在巷子中,鼠王大胆探头出去一看,那伙计已经被灭口。
花葵见那伙计倒在血泊里,上前用手指在他鼻孔前探探,那人已经没了气息。此时,花依怒收到信号带着花蕊赶来支援,花葵忙走到她前面拱手道:“人已经被灭口,花葵办事不利,请姐姐责罚。”
花依怒走到那人旁,斜眼瞟了他一眼,那人的打扮像是哪个大富人家的伙计,她冷笑一声道:“龙王,我就不信这回逮不住你的尾巴。”她一挥手道:“把尸体带走,今天晚上丢到大街上去。”
手下人拱手齐刷刷道:“是。”一声上前搬尸体。花依怒从巷子中走出来,往鼠王藏身的地方狠狠瞟了一眼大步离开。
鼠王吓得浑身哆嗦,花依怒是武林中人人畏惧的魔头,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方然不觉,今日一见,一个眼神几乎要了他的命。想起严灼心的话,不禁后怕,还好自己命大,要不然鼠命难保。等花依怒走远后,他这才敢走出来回去复命。
鼠王与虎王三人几乎同时回到那所大院,严灼心等人正在焦急等待,四人刚进门,严灼心并迎上去问道:“情况怎么样快说说看。”
虎王拱手道:“回禀严公子,我们三人依你所言去了四方赌坊和忘归楼,不过里面早就人去楼空,我们在四方赌坊和忘归楼都等了半个时辰不见一个人的踪影,怕严公子、易大侠等得着急,先赶回来复命。”
他们三人办事倒稳重,严灼心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让他们去看看,不过是为了证实猜测罢了。马王接上话道:“严公子,我们打听过,听说四方赌坊几天前有人闹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门,至于忘归楼,昨晚还门庭若市,想必是出了昨晚的事,急匆匆撤走的。”
说起四方赌坊,严少度咯咯一笑,牛王喝道:“严公子,你笑什么”
他们当然不知道那个闹事的人是严少度,想当初她们以为虎王等人与龙王是一伙的,要是把事情说出来不是让大家脸上不好看吗。严少度与严灼心相互看一眼,严灼心急着问道:“里面可有打斗的痕迹”
虎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马王道:“虽说里面的人走得匆忙,却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不解的问道:“公子你问这个干嘛”
严灼心问起自然有他的用意,他没有回答,转头对鼠王道:“鼠王,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鼠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都快把人急死。兔王道:“耗子,你婆婆妈妈干什么说话就不能痛快点”
鼠王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严公子,我把事情办砸了,请你责罚。”
众人相互看一眼,十二生肖帮几个人更觉脸上无光,兔王骂道:“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亏严公子和易大侠这么信任你。”
鼠王羞愧的低着头,居士易笑道:“好了,你不必自责,还是先说说看出了什么事。”
鼠王抬头分别看看严灼心与居士易,见他们并没有责备的样子,心中略感宽慰道:“我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就去要了碗馄饨,刚吃了一半,看到花姑娘的手下从茶楼走下来,当时我就知道我把事情办砸了。”
原来是一碗馄饨惹的祸,众人笑出来。严少度走到鼠王身边打量着他道:“耗子呀耗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吃货。”此言一出,更是引得哄堂大笑,只有鼠王笑不出来。
大笑过后,严灼心问道:“那后来呢”
鼠王道:“后来......”他一五一十将事情发生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接着酸着脸道:“事情就是这样。”
兔王气愤不已道:“事先严公子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打草惊蛇吗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鼠王道:“还好那个黑衣人没有发现我,花姑娘也没有察觉我跟踪她们。”
听了他的话,严灼心与居士易一声叹息,虎王道:“花姑娘武功那么高,她哪里是没有发现你呀,分明是看在严公子的面子上饶你一条小命,耗子,你做事太不小心了。”
鼠王解释道:“我藏的很好,花姑娘应该没有发现才对。”
严少度将手搭在他肩上搂着他笑道:“耗子,你真以为在花依怒面前你的耗子尾巴藏得住呀花依怒杀人如麻,她不杀你是想让你回来给我们报信,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呀。”鼠王一听,心中一惊,想起花依怒那个眼神,此时不觉一身冷汗。
严灼心思虑着在客厅中徘徊,余人都安静的看着他,怕打搅到他思考。安静一会,严灼心道:“可以肯定,龙王就在风灵镇,而且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们。”
风灵镇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大伙被人盯上那是一定的,但他怎么能肯定龙王藏身在风灵镇呢牛王问道:“严公子,你怎么肯定龙王就躲在风灵镇”
严灼心转头对众人道:“石佛寺的一场大火,三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各位久在江湖上行走,都应该知道要将三十万两银子运走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除非那笔银子根本没有运走,我仔细检查过丑寅的尸体,他身上只有胸口一处剑伤,而且是被人从正面一剑刺死,丑寅也算久历江湖的人,能一剑要了他的命,这说明什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杀他的人是个绝世高手,其二......”
严少度接上话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杀他的那个人和他很熟,所以他毫无防备。”
严灼心对严少度笑道:“严兄果然聪明。”他一摆手道:“江湖上的人找丑寅无非是想逼他说出龙王的下落,怎么会轻易杀了他只有一种解释,有人想杀人灭口,我一直很奇怪江湖上那么多人在找龙王,他能藏到哪去呢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下面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虎王道:“灯下黑,这是龙王一贯的做事风格。”
严灼心摇摇头道:“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惹上花依怒”
居士易叹道:“是啊,惹上花依怒不是自找麻烦”
这样的疑问众人一样不解,马王道:“严公子、易大侠,我看不见的是龙王惹上花姑娘,说不定是花姑娘找上他的麻烦。”
严灼心摆摆手道:“花依怒找他麻烦是一定的,所以我才让你们去四方赌坊和忘归楼,既然四方赌坊、忘归楼都没有打斗的痕迹,街上那些人是在哪里被杀的”马王回答不上来,严灼心来回走了两步道:“显然那些人死于前夜,而丑寅至少死了三天,不凡做个假设,龙王杀了丑寅,尸体却被花依怒的手下发现,龙王担心事情败露,不得不找花依怒的麻烦......”他心中困惑,憋得实在难受道:“这也说不通呀,既然人都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严少度一笑道:“如果偶然龙王想起丑寅身上藏有他行踪的秘密,主动找花依怒的麻烦,那就不足为奇咯。”
或许真如她所言,丑寅身上藏着令龙王如鲠在喉秘密,龙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严灼心道:“一个说谎的人,说了第一个谎,他就要用无数谎言去掩盖事实,你们说一个做错事的人他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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