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阿竹孩子没保住(2/2)
谁干的谁干的!她要杀了他!
“为今之计,还是要找个好大夫,好好的把身体调理一阵子,不然,日后落下病根,就难以生养了。可怜阿竹年纪这样小,身子骨都还没长全呢……”云娘忍不住哭起来。
唐白咬着牙,一声不吭。
云娘将阿竹身上洗干净,对春夏道:“姑娘帮我给阿竹换身干净衣裳……”
话没说完,就见唐白咬着一块手绢,弯下腰去,抽出靴筒里的匕首,朝着大腿狠狠扎下去。
瞬间血流如注。
唐白松开牙齿,强忍住疼痛,跌坐在椅子上,将那手帕按住伤口,对春夏道:“去,给我请大夫。要女的,一定要女的……会治伤的就行!”
春夏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云娘哭喊道:“我的表小姐,你这是何苦诶……”
唐白瞧着阿竹沉睡惨白的面颊,疼的直抽冷气,喃喃道:“云娘,你说了,阿竹年纪还这样小。她以后还要做人的。”
春夏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去告诉侯夫人,请全京城最好的女大夫来。”
女子不能公然行医,但是有些医者世家,也会传授家中女眷一些基本的医治常识。
唐白不过是客居,要神不知鬼不觉给阿竹请个好大夫调养身体,又要能闭嘴不言保守秘密的,不经过侯夫人,根本没办法。
唐白受伤,全府皆慌。
侯夫人先过来看,女大夫随后跟来,姓蒋。
打发走了侯夫人,唐白才带着女大夫去看阿竹。
“医者悬壶济世。她这样小,一辈子还很长。”唐白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女大夫手上,言辞恳切:“民女求您。”
春夏和云娘也跪下相求。
蒋大夫上前查看了阿竹的伤势,又摸了摸阿竹的脉息,才长长叹口气:“都快四个月了,可惜了。”
唐白于这些不懂,出了血就是大事,吓得魂不附体,此刻才稍稍心定,算算时间,立时叫春夏叫了苏一来。
四个月,从十月到二月,可不就是四个月么
该死的苏一。
蒋大夫开了药,叮嘱了用法,才道:“我明日再来。”
她收了唐白的银票:“姑娘是连侯夫人也不能说么”
来时的路上,知道这位是侯府客居的小姐。
想必是没办法了,才将自己捅伤,给丫鬟找大夫,光是这样的情义,就足以令人动容。
唐白点头。
蒋大夫便回去回话。
云娘留下了。
喝了蒋大夫的药,说是十二个时辰内,胎儿会脱离母体。这些事情,她和春夏都是小姑娘,做不来。
她能做的,就是为阿竹做主。
苏一一进门,就看见唐白凝重的脸。
他甚少见这个姑娘有这种神情,一般是娇俏灵动,她在笑;或者是悲伤哀痛,她在哭。
现在,她是愤怒而悲恸。
苏一还未行礼,唐白劈手一个花瓶朝他头上砸过去,苏一闪躲。
唐白轻功一掠,绕到苏一背后,操起小矮凳子就砸在苏一后脑勺上。
苏一闪避不完全,头偏过去,肩膀被砸个正着。
他从来想不到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大的手劲儿,把一个小矮凳腿都打断了。
肩膀火辣辣的疼,他再也顾不得唐白是主子喜欢的女人,一把将她推开,厉声吼道:“疯子!”
唐白怒不可遏:“王八蛋!”
冲上去操起半截小矮凳子朝他扔过去:“阿竹怀孕了!”
“关我什么事”苏一下意识还嘴,片刻后忽而反应过来,捂着肩膀难以置信:“什么”
“小产了……”唐白幽幽说出这句,再也没有了闹的气力,突然无力坐在地上:“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姑奶奶撕了你!”
苏一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不可遏:“谁干的,老子去杀了他!”
“还有谁还不是你这个王八蛋。”唐白看着苏一,像一个失心疯一样演戏,鄙夷到底:“四个月了,四个月前,除了你,她还能有谁”
唐白想来想去,阿竹与她寸步不离,唯一离开的时候,就是和苏一被风雨打落悬崖的时候,时间上刚刚吻合。
“不可能。”苏一大声辩驳:“我是断了腿,又不是失忆,若是真的对阿竹……那个……又怎么会欺瞒”
又怎么会不负责他想负责的。
“王八蛋!”唐白见苏一居然不承认,气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操起炕上的枕头朝他砸过去:“敢做不敢认,我杀了你!”
苏一这回没有躲避,也没有还手。唐白一口咬定是他,时间也确实对得上,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对阿竹做过不轨的事情。
争闹间,隔壁传来阿竹凄厉尖锐的叫声,苏一拔脚就要往那边跑,被唐白呵斥住:“你去干什么!”
是啊,女人小产,他去干什么
说是污秽之地,他进也进不去的。
他进去看了,阿竹以后还怎么做人
颓然失望地瘫坐在地上,听着隔壁凄凉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将他的心狠狠揪起,又扔下油锅里煎炸。
煎熬的让人想死。
他努力回想,努力回想,四个月以前的那段时光,他做了什么
一点点朦胧的感觉浮上心头。
女子光滑的肌肤,温馨的体香,抱在怀里柔软的感觉……
可那时候,他以为他在做梦。
苏一汗如雨下,愣愣的,不知道自己脸颊,早已经是两行清泪。
唐白见他是真的心痛,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一起身,隔壁的凄叫还在持续,他坚决对唐白道:“我愿意娶阿竹姑娘,不管结果如何。”
唐白无力的点点头:“要问阿竹。”
与苏一发生这种事情,直到珠胎暗结却不肯说,阿竹未必愿意。
苏一却早已经起身往外走:“我去跟尤大总管请罪。”
唐白错愕:“阿竹还未答应你。”
“不管她答不答应,我定是不会再娶别人的了。”苏一下了决心,也实在不忍心再听阿竹的凄惶声音,大踏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