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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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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病了。

按理来说, 太后卧病在床,虽然不至于全国上下一片不安, 但在秦国内也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却因为赵姬长居梁山宫, 竟然没有在咸阳宫大朝廷引起半分的动荡。

嬴政身为其子,倒是专门去了一次梁山宫探望,然而也不知因为何缘故, 赵姬并没有同嬴政见面,而是将他挡在门外, 对自己的儿子可以说是相当严酷了。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 但少年秦王却没有多懊恼,反而和颜悦色地嘱咐宫人让他们好好照顾赵姬,然后就走了。

秦王与太后看上去虽像一对模范母子, 然而多年未曾亲近,即使有一层血缘联系两人也不过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赵姬的拒绝在嬴政心中翻不出一点风浪。

更何况,他现在所关注的,另有其事。

因为嬴政出色的表现, 咸阳宫中一众大臣作出了一个决定。

提前加冠。

按照周制, 男子二十行冠礼,历史中秦始皇在秦王九年加冠,也就是二十二岁。

但是现在, 嬴政满打满算也就才十五岁,虽说天子诸侯为了早日执掌国政而提早行冠礼,这时间未免也早得有些惊人。

传说中周文王十二岁而冠, 成王十五岁而冠,嬴政十五岁加冠礼,岂不是能与成王相提并论。

因为这缘故,朝廷上儒家的大臣对于他加冠的态度有点微妙。

不过,现在秦国朝廷上儒家能占一席之地,都是因为嬴政看重儒家的缘故,别以为他们都是迂腐的酸儒,在战国末年无论是哪一家都不会出死读书的人物,特别是有政治理想的,秦国是法家大国没错,但谁说儒家没有成为秦国大家的梦想在沉寂了这么多年之后竟然有秦国的君主愿意重用他们,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好机会。

不管心中怎么想,表面上,他们是大力支持嬴政加冠的,甚至还能给他找出提前加冠的理由,要不是因为读书人说话不能太过谄媚,而他们也算有自己的学术坚持,说不定都能将出嬴政才华堪比成王这种话来。

大臣的支持只是一个方面,不管怎么说,现在在朝廷上主掌政事的还是吕不韦,他甚至还有一个“仲父”的名头,想要让嬴政亲政,他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此事能够促成,少不得吕不韦的功劳。

很长一段时间内,秦国上下到处涌现有关少年秦王天资卓越的传闻,不仅朝廷上的大臣知道了嬴政的聪明才智,就算是民间的百姓也津津乐道,他们都相信,秦国在各国都走向衰败的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样一位王者,是他们从中兴时期再度重回巅峰的开始。

对此,叶孤城不置可否,只是在进入灞下学宫时,听见有学子就嬴政的才能是否配得上传闻而大肆讨论。

他们并不知道,已经成为了学术界瑰宝的灞下学宫在建立之初就有嬴政的一份力,否则,估计会把这位天资聪颖的王者吹上天。

受到了外界的强力关注,嬴政本人却没有任何不安,对他来说,加冠是迟早会到来的一天,加冠之后做的无非就是处理政事,以前在暗地里处理,现在在明面上处理,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政治道路走得相当顺遂,连大的波澜都没有起过。

然而在加冠前一天,尚且还是少年心性的他又干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

竟然在加冠前一天晚上偷偷溜出来,找叶孤城“夜话”。

加冠之地并非咸阳,而是在雍城,秦国的太庙就在此,嬴政在雍城太庙沐浴斋戒三日,而后祭天祭祖。

叶孤城无论是以太子傅的身份还是以国师的身份都要到场,虽然不至于让他开坛,还是要伴随嬴政左右的。

但君臣有别,两人住的地方并不在一起,所以等叶孤城看见嬴政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小兔崽子,胆子贼大。

嬴政也被吓了一跳,不仅被吓了一跳,心中还有一点小委屈。

因为他又又又又又在叶孤城身边看见了西门吹雪!

在叶孤城家里看见西门吹雪与在雍城看见西门吹雪是两个概念,他既不是叶孤城的死士也不是他的下属,为什么到哪里都要跟着

朋友关系好也没有这样的。

到底是少年人,虽有天纵之才又有些心高气傲,该郁闷的时候还是会郁闷,就比如说是现在,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还好,他并没有小孩子似的问“为什么西门吹雪在这里”。

叶孤城看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嬴政道:“加冠之前,想来见见叶师。”

叶孤城摇摇头道:“有什么好见,明日就能看见了。”

嬴政想,又不是叶师给我加冠,看见了与没看见有什么两样的。

叶孤城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道:“文信侯与你加冠,正合适。”

嬴政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道:“今日痛饮一杯”

叶孤城都乐了,为了少年偶尔天马行空的想象。

他道:“你斋戒三日,现在告诉我要痛饮一杯”

他看着在站在门口的少年道:“罢了。”

“酒没有,茶却是有的。”

眼睛都亮了。

嬴政虽然见过西门吹雪很多次,但两人却没有怎么说过话,他来找叶孤城也不是出于对未来的彷惶不安,而是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想要见到叶孤城的安心感,如果真让他自己来选择的话,比起吕不韦,他一定更愿意让叶孤城为他加冠。

秦庄襄王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但对嬴政来说,真正扮演父亲角色的,只有叶孤城一个。

他双手捧起清茶,问出了一个很让他在意的问题。

嬴政道:“那个男人,同叶师你,是什么关系”

叶孤城的手一顿道:“你明日就要加冠,现在竟想这问题”

真想把他的小脑瓜撬开,看看在想什么。

但是嬴政确实不担心所谓的还政不还政,他现在满脑子就是西门吹雪。

雍城,叶孤城有住处,住处很小,想要弄出一个规格相同的院子绝对不是段时间内能够搞定的,所以西门吹雪理所当然同叶孤城住在一起。

两人已经很习惯这套路了。

但是他们习惯,外人看来却不习惯,知己之间抵足而眠为佳话,但那也是偶尔一次两次,天天睡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嬴政却没有因为叶孤城的训斥而退缩,他道:“以叶师的年纪,为何现在不曾娶妻”

叶孤城一噎,这问题可是问得有点犀利了。

这年头娶妻是成功男人的标配,死了原配也好,反正所有人年纪轻轻都结过婚。

叶孤城的年龄不好推算,但总归早就过了正常男人娶妻的年纪了,嬴政想,叶师不仅是没有娶妻,连交好的有来往的女性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有点担忧。

特别是他最近还隐约听见了一些传闻。

叶孤城不说话,他的沉默让嬴政更加紧张。

嬴政道:“莫非……”

绝对不是有隐疾!

叶孤城道:“国不定,何以家为。”

说得很有一番豪情壮志,终于暂时稳住了嬴政。

果然,只是叶师太忙了所以没有娶妻

又或者是一心都扑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没有时间

想到这,嬴政都有点内疚了。

但他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所以上一个问题并没有放过去。

他道:“那白衣人是……”

叶孤城想,今天这问题是绝对混不过去了,所以他道:“是我知己。”

他加了一句道:“是比伯牙子期更加亲密的知己。”

嬴政:哦。

说实话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总觉得,这两人并不是单纯的友情。

他最怕的就是哪天叶孤城拉着西门吹雪对自己说“我心悦于他”。

要知道,嬴政是真的将叶孤城当作他爸来尊敬的,那副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他打了个寒颤,简直就是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给他找了个后爸,虽然他是秦王,在这方面的接受力并没有特别高。

只能求脑海中的画面就是脑海中的画面了,千万不要变成现实啊。

说起来,这世界上真有比俞伯牙钟子期更加亲密的知己

在叶孤城都不知道的瞬间,他心中忽然泛起了粉红色的小泡泡。

[心悦之——]

不远处,西门吹雪的眼皮子一跳。

过了一会儿,叶孤城莫名其妙接受到了西门吹雪的心音。

[我亦然。]

叶孤城:

发生了什么事

在所有人都各怀鬼胎的气氛之中,在雍城的最后一夜终于结束了。

次日正午,加冠礼在大郑宫正殿举行,吕不韦自去“仲父”之名,还政于嬴政。

算一算,他也没有当政几年,嬴政就上台了,可以说是同当年秦庄襄王的预计一点都不一样。

真要说的话,还是归功于叶孤城的教育方针以及嬴政自己的聪明才智,要不是他着实办了几件漂亮的大事,表现出了他非同一般的能力,秦国的国政还有的磨。

但让众臣没想到的事,在大礼过后,嬴政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从雍城回到了咸阳,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若不是祖制不可违,想他应该也不会斋戒三天,秦国上下正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而最核心的位置便是由他参与,在这拓展国力的节骨眼上,他真是不想为了这些礼制而多浪费时间。

当行政的能力摆到明面上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展身手了。

回咸阳之后,他颁布的第一道诏书就让许多族老脸色大变,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动荡。

宽法度!

就这一条,便破了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持续百年的常理。

“不可!”

果然不出所料,朝廷上最坚定的反对派便是秦国的宗室族老。

“律法为秦国之本,自商鞅以后,国力不断强盛,靠得是老秦人的意志力以及严明的法度,如果宽律法,一时尚不见弊端,但是长此以往,必同山东六国一般,风气败坏,国将不国!”

说到这,秦国族老虎目含泪,他跪在地上大拜后道:“请王收回成命,以保秦国百年基业。”

“请王收回成名,以保秦国百年基业——”

身后哗啦啦跪了一批人,各个都是秦国的宗室,偶尔还有些宗室的门客,所有人都奉商君书为盛典。

如果是寻常人物,见到这场景定然会很有压力,但叶孤城抬头看看嬴政,却发现他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很正常,因为他们在颁布法律之前已经猜到了下面的老臣会有什么反应,吕不韦对群臣的了解让他们知道反对派大概会有哪些人,其中有激烈的反对派,温和的反对派,以及左右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而叶孤城则用他来自后世的经验,以及庞大的信息库推测出这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连话都没有变多少,叶孤城想。

一点儿都不用担心,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帮嬴政模拟过了。

一抬头,就发现少年秦王脸色不变,就好像下面没有声势浩大地跪着一圈人,而是很淡定地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嬴政慢条斯理道:“卿可听说,秦周人”

族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谨慎回答道:“臣略知。”

所谓的秦周人,就是原本的周人,随着秦国这些年的扩大,属于周的最后土地,也有不少纳入了秦国的版图,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周人就成为了秦人,然而因为并非土生土长的秦国人,在秦之后还要加上周字,证明他们的来历。

这就是所谓的秦周人。

嬴政道:“那你可知是什么引起秦周人”

听到这,宗室成员眉眼中染上了不屑的意味。

他道:“因为他们不耐秦国严刑峻罚,肆意触犯法律,却不服管教,最终引起。”

的结果就是,一部分秦周人死了,一部分秦周人被打服了,现在正蛰伏起来,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但这些人却从未有一天把自己当作是秦人过,虽然对他们不屑也知道周人不成气候,却也无法信任这些人,只能将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管起来,还颇为耗费人手。

嬴政道:“严加管教,此法可行”

宗室道:“有何不可。”

他道:“假以时日,等他们知晓秦法的好处,就自然会遵守法律。”

嬴政道:“我看未必。”

他道:”心怀怨愤者为民,是祸患。”

这年代被出卖之后倒霉的人一点都不少,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一个国家,如果秦周人真的想要坑秦国一笔,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他们还是能成功的,现在不曾行动,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被压迫到极限,如果秦国的律法严苛到印象他们生活的地步,原本活在压抑环境中的秦人还好说,他们要是真的鱼死网破,谁也没有办法。

更不要说,秦国已经处理掉一批的秦周人了,剩下人早就产生了共识,秦国人非常不好对付,如果被发现违规,他们可能会死!

死这个下场,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们的脑海中。

这套路,只要是对史记熟悉一点的人就会想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联系秦国未来的四分五裂,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宽律法的重要性。

然而对嬴政提出来的可能,宗室却道:“秦国的军队远胜于秦周人。”

言下之意,想要镇压十分简单。

嬴政道:“若是他们向山东六国求助何如”

宗室自信道:“山东六国不会响应。”

一群合纵连横都失败的人,没什么搞头。

然而嬴政却道:“国家不响应,不代表百姓不响应。”

他道:“我国既志在天下,就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百姓虽不至于心向秦国,却也绝对不能让他们过于怀念故国,这样便会给心怀叵测之人可趁之机。

他需要让秦国以外的百姓接受秦国,靠的就是即使遵守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新法律。

宗室哑口无言,他应该还没有被嬴政说服,但谁叫新秦王逻辑太严密,一时间竟然令他找不出突破口,最好还是先沉默一会儿,等到想起反驳的法子再接着说。

随后,嬴政又颁布了第二道法令。

招贤令!

秦孝公的招贤令重出于世。

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海面的巨石,一石激起千层浪。

别说是正在灞下学宫学习的学子,就算是山东六国之人都在议论纷纷。

他们在议论招贤令背后的含义,以及秦国的新当政的王者嬴政。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少年秦王并没有进入山东六国之人的眼球,因为他们在乎的秦国现在的当权者是吕不韦,对他们来说,嬴政不过就是一个表面上的吉祥物。

没人知道,他们眼中的吉祥物究竟做了多少事情,也没有人知道秦国现在的新政有多少都出自他手,让山东六国的学子注意到他,还是新秦王加冠的时间,吕不韦竟然都同意了,那应该是真的很有才华的少年王者

他们原本还准备观望一二,却想不到他的第一道第二道诏书就如此有魄力。

“秦王,大才也——”

远在韩国的韩非,难得没有任何结巴地说出一句话。

但在他说了这句话后,却长叹一口气。

自然不是因为秦王而叹气,而是看见了秦王之后又想到了他们国家不成体统的君主,怎么想怎么悲愤。

如果他不是韩国宗室的话……

想到这里,就算是韩非都一阵恍惚。

如果他不是韩国宗室定然会被秦王发出的招贤令所打动,往秦国去了吧

想来现在天下众多能人,都在往秦国赶,不久之后,本来就迸发出生机的咸阳会变得更加生机勃勃。

山东六国之国度,无一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叹一口气,又开始动笔。

手上拿着毛笔,而桌子上的纸是二次加工后的草纸,比起最开始研究出的一代,这纸张的颜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硬度却提高了不少,写起来触感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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