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抄家灭族(2/2)
郁瑄抬手探出窗外,折下一枝,在手中转动着。花瓣层层叠叠,就像美人的衣服,穿在那人身上别有一番风韵。尤其是一双眼睛婉转生辉,潋滟着柔情,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那般清冷。
是沈妤。
郁瑄手指一用力,海棠瞬间零落成泥,凄艳的落在地上。
心里好像一把火在燃烧,他越发想得到皇位,届时她将无处可逃。
翌日,安王又去拜见了皇帝,然后又去看望程昭仪,到了傍晚时分才离宫。
皇帝的病已是回天无力,翌日他习惯性地召见安王,要嘱咐他一些事。
突然,小内侍急色匆匆的闯进来:“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全公公低斥道:“怎么慌慌张张的,在宫中当差这么久,连规矩都没学会吗”又看看皇帝形如枯槁的模样,他道,“什么事”
“安王殿下他……进宫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毒蛇,咬死了安王的马,安王不小心坠马,被毒蛇咬了一口!”
什么路上怎么突然有毒蛇窜出来,好巧不巧的咬了安王
只听一声巨响,皇帝扫落了床边的瓷枕,又咳出一口血来。
全公公忙跪下去,扶着他:“陛下,这件事说不定是传言,奴婢这就遣人去打探……”
皇帝毫无血色的脸气的通红,捶打着被褥:“逆子,逆子!朕……朕应该不顾一切杀了他才对!”
他这完全是气话,其实他很明白,郁瑄羽翼丰满,杀他谈何容易
原想着给郁瑄扣一个谋反的罪名,将纪家、严家、沈家、陆家一网打尽,对外宣称太子和他们联合一起造反,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没想到郁瑄竟敢直接派人刺杀安王,先下手为强。安王一死,他就是唯一的皇子,他不做皇帝谁做皇帝
原以为景王的心黑手很得皇帝真传,没想到郁瑄也不遑多让!
这几个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
全公公跑到寝殿外,吩咐人去查清此事,又跑回来劝慰皇帝:“陛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大景江山还要靠您啊。”
皇帝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把……把那个逆子给朕叫来!”
屋里伺候的人僵立在原地。
全公公催促道:“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小内侍赶紧下去了。
郁瑄接到皇帝口谕,并未慌张,大摇大摆的带着护卫进了宫。
两刻后,皇帝已经确定了安王死了的消息,在看到郁瑄这张含笑的脸时,恨不得用瓷枕砸死他。
“你这个孽障!”
郁瑄没有上前:“我是孽障,父皇又是什么,景王又是什么”
皇帝瞪着浑浊的眼睛:“你还敢和朕提景王!”
郁瑄给谈远使了个眼色,谈远直接将屋里伺候的人打晕,在全公公没有叫出声时,直接砸晕了他。
皇帝脸上的肉抽搐着:“你……你真是无法无天!”进宫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带护卫,他是要公然造反吗
郁瑄淡淡一笑,语气闲适:“看来父皇什么都知道了,没错,阮昭容是我的人,景王是个替罪羊。但他后来造反可不是我逼他做的,他是被父皇逼的,走投无路,只能殊死一搏。再者,他本就野心勃勃,想要做皇帝,死了一点也不无辜。他能争皇位,我为何不行”
“父皇说我狠毒,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同是你的儿子,景王得到的宠爱自小就比我多,你还给他景王的封号,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想让他继承大统,凭什么论出身论才干,我一点不比景王差,你怎么那么偏心你讨厌废太子,就算要从其他皇子中挑选继承人,也该是我才对。立嫡立长,没了废太子,我就是长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只是想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可你宁愿扶持安王这么无能人当皇帝,也不愿意成全我,我不该怨恨吗”
皇帝目眦欲裂:“你好,你真好。朕为什么憎恶你,难道你不清楚吗朕一开始立你为太子的时候,的确想精心培养你,可你贪心不足,一刻也等不了,想杀了朕尽快登基,你这样的逆子若是登上皇位,郁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安息!”
郁瑄仰头一笑:“你只说我,可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和养母暗通款曲,生下孽障,才是真正的令祖宗蒙羞!”
“你……你……”皇帝恼羞成怒,偏偏又无法打死这个逆子,又接连咳出几口血。
郁瑄好心道:“父皇,你就少说几句话罢,儿臣还想让你多活几日呢。”
皇帝大口喘着气,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给朕滚,滚!”
“我知道父皇在想什么,可惜你的计划全部落空。为了大景江山,就算你对我有诸多不满,也只能隐忍,否则皇位就会落入旁支兄弟手上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罢”郁瑄低笑,“难不成,你想把好不容易抢来的皇位还给德恭太子那一支楚王可是活的好好地呢。”
皇帝的喉咙发出一阵阵轰鸣,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在皇帝满是恨意的目光下,郁瑄继续道:“父皇未完成的事,我也会替父皇完成的,纪家、严家、沈家、陆家参与谋反,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诛灭九族,永除后患。当然,这是父皇的意思,就算引起众怒,百姓唾骂的也是您。等我登基,就会为他们平反,赢得一个仁德的好名声,百姓一样会拥戴我。父皇别恼,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只是四弟没那个命谢过您的好意了。”
皇帝的嘴唇翕动着,郁瑄凑近了他些:“父皇说不出话就别说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儿臣也该告退了,毕竟陛下病重,太子应当监国,有许多事需要我处理呢。”
说完,他给谈远使了个眼色,谈远立刻领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身穿内侍服侍,对着郁瑄和皇帝行了一礼。
郁瑄笑道:“父皇,以后就由他伺候您了。”
当然,继续病重还是好转,也是他说了算。
出了寝殿,郁瑄吩咐谈远:“把安王被毒蛇咬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届时他们该明白,大景的主人应该是谁。”
“是,殿下。”
安王的死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就快要风平浪静的时候,又在京城掀起了惊涛骇浪。
先是镇北王在回京路上遇刺,性命不保,再是有人趁着皇帝病重联合起来造反。
太子监国这几天,不断有人弹劾纪、严、陆、沈四大家族,太子无可奈何,让人去查,果然,找到了人证物证。太子自然不会做出头鸟,只说此事兹事体大,要去请示皇帝,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
很快,刚立下大功洋洋自得的陆行川被当场拿下,与此同时,太子按照皇帝吩咐,派禁军去几个家族拿人、搜查。
至于镇北王,昨天得到消息,镇北王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却仍是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太子立刻派人去北地接管那几十万大军。
当然,郁瑄还有一个私心,他想用沈家逼沈妤就范。
若沈妤答应嫁给他,他就放过沈家,届时沈家依旧是定远侯府,屹立不倒。
可若她不答应,他就只能除掉沈家了。
郁瑄笃定了沈妤看重沈家,正在宫中等好消息。
这时,谈远匆忙赶过来求见。
“怎么样人都拿下了楚王和宁安郡主可带来了”郁瑄低头把玩着一支簪子。
谈远一张粗狂的脸满是急切:“殿下,沈家人都跑了,楚王府也空无一人!”
“你说什么”簪子被拍在桌子上,碎成两截。
“千真万确,属下带人去往沈家,发现沈家人都不见了,贵重的东西也全被搬走,楚王府更是没有一点活人气。殿下,看起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先逃跑了。”
郁瑄紧紧握着断掉的簪子,恨声道:“原来如此,我上当了!”
他放走了沈妘和两个孩子,沈妤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就在楚王的带领下,一起逃跑了。他们是如何逃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派人去追了吗”
谈远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希望渺茫。”
郁瑄越想越气,一拳头砸在桌面。
沈妤,他真是对她又爱又恨!
谈远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那严家和陆家……”
“先关押起来。”
这时,又有人禀告,皇后要闯进皇帝寝宫。
谈远道:“殿下,想来皇后娘娘是想替严家喊冤。”
郁瑄冷声道:“吩咐下去,就说皇后娘娘忧思过甚,一病不起,需要养病,不能出宫。”
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了。
前来禀报的人心领神会,立刻下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郁瑄还想着沈妤的事,外面又传来消息,百姓发生了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