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1/2)
现今天下,大势已定,已分五域。
中原四大国:东疆云景,北疆北辰,南疆朱邪,西疆巫泽。西疆巫泽国之外,便是西域。西域小国众多,叫得上名字的便已有三十六小国。各国民风独特,千差万别,错综复杂,民族杂居。各自为政,互不干扰,鲜有来往。
北疆北辰,多事之秋。皇上赐婚左相府,左相李府二小姐,原已逝相府夫人独女。同四皇子喜结连理,大婚之日,吹锣打鼓,好不热闹。举国上下,一片欢腾。李府二小姐,才貌双全,焱王一表人才,郎才女貌,天赐良缘。
这时,一辆宝蓝色马车缓缓入城。
熙攘人群外,风拂,车帘轻掀,一双深沉温润凤眸悠悠飘向车外,扫了眼那司徒青云抱着离去的人,放帘,缓缓驶离。清吟悦耳的宫铃,悠悠回荡在空中。
相府千金跳楼寻死一事,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一时之间,左右两相府,颜面尽失。
左相下朝回府,经过长廊,碰巧听到下人聚集院内,讨论得沸沸扬扬,面色青黑如碳,好不难看。身后管家,听着院内那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面色亦是有些难看。
三小姐李如锦听闻爹爹下早朝回来了,赶忙前去迎接。远远便见自家爹爹,站在院中,神情许些沧桑。
不免担忧,白日之事,只怕已经传到宫内。提裙小跑而去,扬唇,眉眼弯弯,轻唤一声爹。
“爹,你回来了!”
一群人正议论得津津有味,身后却冷不丁冒出一声呼喊。
家仆们面如菜色,三小姐?!
转头望去,却见相爷站在不远处,黑着张脸。惊吓得赶忙扔下扫帚,纷纷跪下请罪。
“这相府,何时下人也敢有胆子议论主子了?!管家!”
“明日全给打发了!相府,不养多嘴的东西!”
家丁面色愈发惨白难看,纷纷磕头认错请罪。
管家面色几分为难:“老爷,这些下人都是府上待了多年的。你看这……”
已到的李如锦,望着院内跪着的下人,心下已有思量,只怕下人议论,恰巧被爹爹听见。好巧不巧,被自己打断了。
见自己父亲冷着面色,看着满院子跪着的下人,心下明了。望着跑来的女子,管家如释重负,许些求助的目光投向三小姐。
搀扶自家阿爹,笑侃:“爹爹,下人们难免有说话不妥当的地方,你还同他们较真不成啊?亏爹整日说女儿长不大,爹爹这般,可像一孩子了呢。”
丞相冷着脸。
“再者,这另找下人,不称心不说,也难保忠心。这些人,虽说是有些爱嚼舌根,可也无坏心。毕竟都是在相府待了多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爹爹就狠心把他们遣走?要真如此,女儿可不依。”
管家赶忙应声说是。还望老爷念及都是在相府待了半辈子的,此次便绕了这帮家仆。
“爹,咱们这府上的下人,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的?这跪着的任何一人,可都是府上的二把手呢。二胡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小翠自小在府上长大;阿金帮府上采办,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李妈的拿手莲子桂花糕,娘可爱吃了呢,爹爹你真忍心赶大伙出府吗李妈走了,那莲子桂花糕爹爹你会做吗?还有……”
相爷被吵嚷得心烦意乱,神情严肃,一句行了。
“行了,别在一旁吵嚷了。吵得你爹我头疼。”
相爷冷着的面色稍微缓和些许。
三小姐见状,又笑道。
“自然,背后议论主子,这罪可不能不免。依女儿之见,此次各杖责三十,扣俸禄两月,长个教训。再有下次,严惩不贷!管家觉得呢?”
一旁的管家赶忙迎合。“三小姐此举甚妥。还不快谢过小姐!”
闻言,几人赶忙谢过老爷,多谢三小姐求情。
相爷面色阴冷,“此次有三小姐替你们求情,便饶了你们。倘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谢相爷,谢过三小姐。奴才们以后定会谨言慎行,绝不背后议论主子。”
“行了,都随我去领罚吧。”
管家领着一干人离开。
李如锦搀扶着相爷,走出没几步,终是忍不住开口,探问。
“爹……你不去看看吗?”
相爷的步伐顿了顿,犀利的双眼沉了沉。
“……死了便死了……不孝女。”
沉着面色,径直往前而去,背影许些落寞。
“爹……”
站在身后的李如锦神色担忧,几声爹连唤,未得回应。
相比左相,右相司徒府今日在朝堂上受的气亦是不轻。白日之事传到朝堂之上,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右相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晚间,一回相府,叫来司徒青云,上去便怒得狠狠扇了那逆子一耳光。司徒夫人吓得赶忙拉住自家老爷。
“逆子!司徒家的颜面都被你败光了!竟然还同那女娃子纠缠!”
“倒是出息!怎的,若非王府赶去,你这混账玩意还真把尸体领回家供在祠堂不成!”
一顿痛斥,说是同景府的亲事不能再拖了。
右相夫人瞅着这自打回来的便有不对劲的孩子,不忍,这孩子今日也受了不小惊吓,这事就不能过几日再提。
右相怒斥。
“惊吓?!都拜这逆子所赐,他老子我今日在朝堂上受的惊吓还小吗?!
“知道其他大臣都怎么议论的吗?早前焱王府为了避免纠缠,便是破例将那相府二千金提早接去了王府。如今,你这逆子倒好,人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同王府抢尸了!府中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
“逆子!你是要气死你老子吗?!”
“父亲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坐着教训儿子吗?”司徒青云笑容三分苦涩,口吻颇几分嘲讽。
“青云,别任性胡闹,快同父亲认错。”
“大哥,青云无错。”
“老爷,消消气。”
“这女娃子,好生心计,以死相逼。当年真是昏了眼,竟将你与其指腹为婚!好在悔婚,否则,娶入我司徒府,岂不是祸害门楣!红颜祸水!”
“父亲!”
跪着的司徒青云闻言,一把抓过身旁小斯的木棍,讽刺自嘲,盯着自家父亲,终是将那木棍重重砸在了一旁的太师椅。
只闻一声巨响,太师椅应声而裂。
屋内一干人,面如菜色。惊恐的瞪着地上跪着的小少爷。
“青云?!”
司徒夫人吓得面色发白。司徒右相面色愈是难看。
“你是要为了那区区相府庶女弑父吗?”
“父亲,孩儿不敢。父亲朝野混迹多年,罪孽累累,要杀父亲的人,举举皆是,又怎会轮到孩儿亲自动手。”
“青云!休得胡言乱语!”
“逆子!你在说什么!!我司徒家,怎就养出这么一条白眼狼!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杯滚烫的热茶砸到司徒青云脚下,右相勃然大怒,面色铁青。
一旁的家丁神色为难犹豫,相爷上前,一把抓起家丁手中的家法,便将人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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