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青春 > 一路繁花相送(钟汉良、江疏影主演) > 第14章 我要的答案

第14章 我要的答案(1/2)

目录

纪若栎本来约辛笛一块吃晚饭,可辛笛晚上已经有安排,且一向怕赶不熟识人的饭局,于是提议:“要不现在一块坐坐吧,我离你住的酒店不远,四月花园,你叫辆出租车,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四月花园是深藏闹市小巷的一处旧式建筑,据说以前是某军阀的公馆,时代变迁之下,自然变成寻常人家密集混居的大杂院,到落实政策发还旧主,已经破败不堪。有人慧眼相中这里,用相对低的价格取得长时间的使用权,花大成本维修之后,里面那栋中西合璧的三层楼别墅大体恢复了旧观,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重新修剪移栽,再挖出一个腰形池子,养了锦鲤,种了睡莲,黑漆院门上挂了小小的招牌,开了间名为四月花园的咖啡茶艺收藏吧。除了大厅外,每个厢房都装修得各有特色,陈列着主人收集的艺术品,楼上还有一个专门的小型画廊,展示本地美术家的作品。

四月花园门前是条狭窄的单行道,且不方便停车,本来生意十分萧条,但主人本来是为兴趣,坚守下来,慢慢环境品位被外来人士和本地小资赞赏,众口相传之下,也成了一个让人消磨闲暇时光的好地方。

阿ken不知怎么的和这边主人谈得投机,经常下午把工作带到这边来做,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画着设计草图。辛笛和他都不需要打卡上下班,不过觉得这样未免有点颓废,她还是比较习惯在设计室完成工作。

索美将要拍新的画册,邀请了辛笛的老同学严旭晖从北京过来掌镜。阿ken看过戴维凡广告公司拿出的创意方案后,提出既然有一个主题是复古怀旧,不妨放到四月花园来拍,这主意与戴维凡一拍即合。今天两人将准备上画册的那部分设计稿搬来这边讨论,顺便等戴维凡接严旭晖过来。

确定设计稿有时是十分折磨人的事情,两人往往会争论,会带着遗憾否定某些设计。到了这个幽深安静的院落中,坐在放了英式碎花沙发的东边厢房里,阳光透过纱帘变得柔和,一个人喝茶,一个人喝咖啡,讨论累了,出去逗逗院子一侧小池里的锦鲤,工作也显得没那么烦琐了。辛笛不得不同意阿ken的话,颓废的事自有颓废的快乐。

服务生领一个穿乳白色丝质连衣裙、拎香奈儿包的女子进来,她微笑着与辛笛打招呼,辛笛一向在认人这方面记忆力不佳,好在眼前斯文秀丽的女子与脑海里那个模糊的印象倒是没什么区别。

辛笛跟阿ken打个招呼,带纪若栎穿过门前回廊,去西边厢房坐下,再打量一下她的穿的,笑道:“miumiu的新款,很漂亮。”

纪若栎笑,“不愧是设计师,上次见我,一眼看出我穿的是dkny上两季的衣服,弄得我好惭愧。不瞒你说,这次我特意穿的新款来见你。”

辛笛毫不怀疑自己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那么欠揍的话,“不好意思啊,千万别放心上,我是职业病,其实倒真不介意是哪一季的设计,只要穿来与人相衬就是好衣服。”

“我知道,你对我算是留情了,只说事实没评价。”纪若栎当时全凭教养才保持不动声色,不过看到后来辛笛毫无顾忌地说路非,她也就释然了,“那次还批评路非穿的dunhill西装老气横秋,完全是40岁老男人的品位,他也说你眼睛里其实只看得到衣服。”

“我同事阿ken说我是典型的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份势利来得跟人不一样,哈哈。”辛笛从来不主动品评人的行为,却完全克制不住要去挑剔人的着装,几乎是看到路非一回就要批评他一回,始终不喜欢他中规中矩的风格,而路非从来都是微笑着由她乱说,毫无打算接受她意见的意思。

服务生送来咖啡后退了出去,纪若栎看看这间不大的茶室,莞尔一笑,“早就听说这边夏天的温度很吓人,果然如此。不过进了这里,感觉完全不一样,想不到闹市区有这么幽静的一个地方,称得上大隐隐于市了。”

八月下旬的本地,夏日余威犹在,自然炎热,但这个院落中花木扶疏,室内冷气开得充足,十分舒服。辛笛开玩笑地说:“你应该出去好好感受一下,才不枉在这个季节来一趟。”

纪若栎很配合地笑,但看得出她显然不打算出去做这个体验,“你一点没变,辛小姐,还是两年前的样子。”

辛笛还有工作要做,很怕寒暄得漫无边际,“你也是啊,昨天还碰到路非,怎么没听他说起你要过来。”

“我这次来,还没跟路非打电话,想先来见见你。”

辛笛自然一脸诧异。

“路非今年五月去美国出差,回来以后,突然跟我说要取消婚约。”她敛眉看着面前的那杯咖啡,突然停住,仿佛在试着按捺声音里的那一点颤抖。

辛笛紧张地看着她,她对自己安慰人的本领一点信心也没有,手指不由自主地去摸背包,才记起搁在东边厢房了。她眼睛瞟向另一张桌上放的纸巾盒,同时暗暗希望纪若栎用的是防水睫毛膏。

没等她胡思乱想完毕,纪若栎抬起了眼睛,里面果然有一点晶莹波光,可她控制得很好,“让你见笑了,辛小姐。我只是希望,死也要死得明白,所以过来这边,想找到一个答案。”

辛笛不免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同时大大生起了路非的气,“难道路非提出解除婚约连个解释都不给吗那太过分了。”

“他解释了,非常诚恳,说他意识到在不爱我的情况下跟我结婚是对我的不尊重和不负责任,说他一直爱着的是另一个人,爱了很多年,他却没意识到,他希望在一切没有太晚之前纠正这个错误。”

辛笛不知道这时候是该帮理还是帮亲了,明摆着一个男人对未婚妻说这话很冷酷,再怎么诚恳也让人不好接受,可路非爱的人应该是她堂妹辛辰,她不能不偏心一点,“那个,我不大会安慰人,纪小姐,可是我觉得你们两人应该充分沟通,如果无可挽回了,那也只能尽量减小伤害。”

“伤害吗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他,他经过了很长时间才肯接受我,我以为我们在一起是慎重考虑后做的决定。我们正式交往两年多后,在去年年底决定结婚,随后见过双方父母,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知道我们的婚期是九月,你觉得这样的伤害需要怎么来减小”

辛笛张口结舌,承认自己的话太过轻飘飘,但又不免有点反感。不是一场失恋就得全世界陪你落泪吧,她想。

纪若栎深深地呼吸,平复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对不起,我的语气有点不对,这件事不能怪你。”

“没事没事,我……确实很同情你,也觉得路非处理得不够好。”辛笛搜索枯肠,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坦白讲,“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当然你帮不了我,爱情这件事,没人能帮谁,我也并不打算求你。可是我必须知道,路非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会没对你说三年前他回来过一次,应该是来见你吧,可为什么回去就接受了我的感情你拒绝他了吗后来你们好像只是两年多前那个秋天见了一面,我也在场,我竟然完全看不出你们之间有什么,为什么他今年从美国回来就突然意识到了爱的是你”

这个惊吓来得太大,辛笛的嘴张成了o形,良久没法合拢,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傻,只能结结巴巴地说:“谁……谁说他爱的是我”

纪若栎看着她,神情复杂,“你居然一直不知道吗”

辛笛明知道此时开玩笑不合时宜,却实在忍不住了,点点头,“是呀,他隐藏得可真好,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的吗他连我都没说啊。”

“辛小姐,我觉得在爱情这件事上无所谓谁输谁赢,你大可不必这么轻飘飘摆出高姿态。”纪若栎明显有点被她激怒了,“而且你如此不尊重路非的感情,未免太残忍了一点,我以为你至少该懂得爱才会慈悲对待自己和他人的付出。”

辛笛被她教训得哑然,良久才苦笑,“这中间有很大的误会,纪小姐,我和路非从小一块长大没错,是很好的朋友也没错,但我不认为他爱我,更不认为我爱他。你说的爱情理论我听得很玄妙,不过我觉得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能强求一个局外人的懂得。”

“这么说你完全不准备接受路非的感情”

辛笛看着她,心里犹豫。眼前的纪若栎看上去温婉秀丽,可眼睛里的急切是显而易见的,辛笛再怎么在感情上迟钝,也明白对方当然并不是只想来看看情敌的面目这么简单。她不想残忍地对待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尤其对方才受了情伤,然而也不愿意让路非和辛辰之间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关系再节外生枝。

“纪小姐,我对爱情这个东西没那么热衷,始终觉得生活中不止只有这一件事。路非是我的好朋友,我只能肯定地说,他一直爱的那个人不是我。你若有不甘心,应该直接与他沟通,这样自己寻找答案,到头来伤的恐怕还是你自己。”

“还能怎么伤到自己呢从小到大,家人爱惜我,我自问也算自爱。可是你在乎了某个人,好像就给予了他伤害你的能力,只好认了。我准备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找个答案,也算是尽力挽回吧。”

辛笛想到对辛辰提到路非时,她那样毫无商量余地地摇头,不禁再度苦笑,“纪小姐,我不喜欢牵扯进别人的感情纠葛里,而且看你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来咖啡馆之前,约了路非过来接我,他应该马上到,你不介意吧”

辛笛暗笑,想她果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温婉无害,她那么做当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想看路非过来的反应,“完全不介意。”

纪若栎左手托起咖啡碟,右手扶着咖啡杯杯耳,浅浅啜了一口咖啡,她的动作无懈可击地符合礼仪,却微笑道:“唉,我和路非在美国都习惯了大杯大杯喝咖啡,拿着这样的小杯子,真有点不习惯。”

辛笛闲闲地说:“你们也应该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是呀,到今年有五年了。”她抬起手,对着门口示意,辛笛回头,果然是路非走了过来。

“若栎,你约了小笛吗”

“是啊,我总该见见你一直喜欢的人吧。”

路非诧异地看向辛笛,辛笛一脸的忍俊不禁,“据纪小姐说,你暗恋我很久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唉,路非,闷骚的男人可真是灾难。”

路非无可奈何,“别胡闹了,若栎,小笛是我朋友,你这样打扰她不好,我们走吧。”

纪若栎坐着不动,定定地看着他,“不是你们疯了,大概就是我疯了。路非,你的同学丁晓晴告诉我,你从读书时就喜欢一个学设计的女孩子,为她拒绝了所有的人。你定期电邮联系的朋友是她,而且私人邮箱保留了几年来她的每份邮件,你收藏着与她的合影、她的服装设计画册、她的人像素描作品,现在还跟我装没事人,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辛笛瞠目地看着两人,实在没话说了,只好在心里苦苦回忆,路非不大可能顺口说喜欢谁,大概是有人捕风捉影了,这要传到妈妈耳朵里麻烦可不小。合影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没印象;几年来路非的确发了不少邮件,她也回复了不少,有时她会让路非帮她收集点国外的时装资料,不过大部分是闲话家常通报各自行踪罢了;至于作品画册和素描,她除了留作资料的部分外,一向随手放置,并没特意到处赠送那么自恋的习惯,这从哪儿说起呢

而路非的神态却是冷静的,没有一丝意外或者尴尬的表情,“你去翻我的东西可不好,若栎。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以为已经说清楚了,友好体谅地分手,不用弄得难看。”

纪若栎扑哧笑了,“我一直想保持好风度来着,路非,你得承认,从你跟我说分手到现在,这三个月我确实做到了大度得体吧不过我忍了又忍,实在没法接受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束,所以我做了我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做的事,我去了你家,翻了你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开电脑进了你的邮箱,想找出线索。可你们两个一派光风霁月,倒弄得我活像个白痴。”她看看路非再看看辛笛,“或者路非,你现在对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是另有所爱呢,还是单纯不想跟我结婚了”

“我没有骗你,若栎,我一直尽力对你诚实了。”

纪若栎脸上保持着笑意,一双眼睛却含了眼泪,“对,我不该怀疑你,路非,你的确诚实,从来没骗我说你爱我。我以为,你表达感情的方法就是这么含蓄。你肯接受我的那一天,我想,我所有的努力都没白费,终于感动了你。可是我错了,我感动的只是自己罢了,我错得可真够离谱的。”

路非默然,辛笛已经尴尬得坐立不安,她从来不看肥皂剧,更畏惧现实生活中这样感情流露的场面,“我还有工作要处理,路非,你送纪小姐回酒店休息吧。”

路非点点头,“若栎,我送你回去,这事真的和小笛没有关系,走吧。”

辛笛和他们一块走出来,打算回东厢房,却猛然站住,只见院中站着摆弄相机和三脚架的两个人,正是辛辰和林乐清。

辛辰透过镜头看着面前站的三个人,路非惊愕地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却马上紧紧闭上了嘴;他身边的女郎神思不属,谁也没看;而辛笛看看她,再看路非,对着她的镜头苦笑了。

辛辰停顿了好一会儿,慢慢移开一点相机,对着辛笛微笑,“真巧,笛子你怎么在这边,不用上班吗”

辛笛想,今天这种碰面可真是够让人烦恼的,可是看辛辰神情泰然自若,她略微放心,“我和阿ken在这儿讨论设计稿,顺便等戴维凡把摄影师带过来看现场,你来这儿干吗”

“乐清想拍点旧式建筑,我陪他一路逛到这边来了。”辛辰重新端起相机,微微转身,对着别墅侧上方调整光圈,“这个角度很有意思。”

林乐清对路非他们点点头,架好三脚架,笑道:“这个别墅建筑很特别,坐北朝南,东西厢房对称,楼顶还有六角形小亭子,典型中式风格,可是门廊又类似于殖民地建筑,融合得有趣,我也正准备拍那个亭子。”

辛笛给路非使眼色,示意他先走,他会意,“若栎,我们走吧。”

没等他们迈步,戴维凡陪着一个背了大大摄影包的瘦高个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高兴地叫道:“辛笛,我好大的面子,你亲自站门口迎接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