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永生（1/2）

在901基地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屏幕，笑笑紧张地捂住了眼睛，从指缝中偷瞄着大屏幕，渴望着会有奇迹发生。

小凡将前视摄像头的画面向前推了过去，他看到了英子那架拉着浓烟的飞鱼，正在缓缓地飞行着，等待着那颗炸弹从上方砸向自己宽大的机身。小凡疯了一样地开足马力向英子靠拢着，但他距离英子至少还有四五公里。

英子将飞鱼调为自动驾驶模式，她不再仰望天空，而是解开安全带，走过去，侧着身子坐到了高雄飞的腿上。她搂着高雄飞的脖子，与高雄飞对视了片刻，然后对着高雄飞的嘴唇深深地吻下去。此刻，她的眼泪还在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高雄飞胸口的衣服上。

高爆炸弹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英子那架飞鱼的机身上。

火光，空中闪现着耀眼的火光，这火光实在太过刺眼，指挥中心的人不得不用手挡住了眼睛，没有尖叫，没有喧嚣，只有一张惊愕而悲伤的脸，笑笑早已泪奔，陈虎用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块清晰的血痕。

小凡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眼睛里反射着冲天爆炸的火光。

这爆炸太过猛烈，强大的冲击波让小凡的飞鱼立刻失控，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片孤舟，或是急风狂沙中一片小小的树叶，在空中凌乱地飞舞着。

小凡并没有试图去控制这架飞鱼，任凭飞鱼在这场风暴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团火光，也不管那火光是多么的剌眼。他的脑海中全是英子那灿烂的笑，太多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虽说这些回忆都是碎片式的，却不停地锤击着他的心。那次小凡被困水底，英子用一个温柔的吻在水中帮他换气，他因此记住了这个女人的柔情。那次小凡逃出海底基地，英子舍命相救，他因此记住了这个女人的无畏和视死如归。半个月前，英子还和笑笑在别墅的露台上开心地谈论着生活，谈论着身后两个男人的不同，英子笑得那投入、那样开怀，她对生活、对朋友、对这个世界的热爱让小凡怎么都无法忘怀。

英子走了，但她在小凡、笑笑、陈虎等所有人的心中是永生的。

一架飞鱼摇晃着从小凡的前方飘过，正是投下高爆炸弹的那架飞鱼。小凡猛地坐直了身子，努力操控着飞鱼向那架飞鱼追击着。两架飞鱼就像置身在一场风暴的边缘地带，一边被风暴裹挟着，一边追逐着。

能够控制好飞鱼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不要说瞄准射击。但此刻的小凡几乎失去了理智，他的手紧紧地按压在射击键上，一丝一毫都不肯放开。一道道激光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射向那架飞鱼，终于，又一团火光亮起，敌方的飞鱼被小凡的激光炮炸得粉碎。

这同样惊心动魄的一幕，也被指挥中心大厅里的人们用视线捕捉到了。

“是小凡！”陈虎指着屏幕上小凡那架飞鱼对笑笑说道，笑笑激动地点点头，脸上挂着道道的泪痕。

小凡松开了射击键，眼睛注视着刚刚绽放的那团火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已全是泪水。

突然，他的飞鱼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从高爆炸弹的爆炸中心飞来的几块弹片击中了小凡的飞鱼，其中一块弹片穿透了挡风玻璃，也穿过了小凡的手指，小凡只觉得手部一阵剧烈的疼痛。

飞鱼的要害部位被击中了，开螺旋下坠，小凡顾不上包扎手上的伤口，全力控制着飞鱼。

高爆炸弹的火光与硝烟正在慢慢消散，在淡淡的烟云中，小凡这架飞鱼拖着火焰与黑色的浓烟在孤寂在下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