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黄昏白(上)(2/2)
不过冯蓁也并不在乎萧谡的回答,她只是要给他一个印象,她乃是奇妒之人而已。对华朝的男子而言,这样的女子应该会挺倒胃口的。
“那殿下以后能不能别戴荷包”冯蓁问。
萧谡挑挑眉,看着冯蓁不语。
时人的荷包不仅是装饰,而且还能装些随身小件,最寻常的比如香口丸,这是饭后用的。如今正是暑热天,荷包里自然还要常带紫金锭、万应锭、卧龙丹等救急的药丸之类,所以荷包并非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冯蓁的话虽然无礼蛮横,却也不怕萧谡,反而还理直气壮地抬起眼皮跟萧谡对视,比眼睛大,她可没输过。
萧谡无奈摇头,“那求女君赐一枚荷包可否”
那个“赐”字可逗笑了冯蓁,她娇嗔一眼,“殿下这是要害我砍头呢。”
“你就是老天恩赐给孤的。”萧谡搂着冯蓁道。
呵呵,这嘴甜的,冯蓁不跟萧谡比情话,比起说话她觉得近距离接触更好。“殿下能否闭上眼睛”说话时,冯蓁的食指指腹已经按在了萧谡的眼皮上,让他不闭也得闭了。
静谧的床榻间微微响起布料的摩挲声,萧谡略有怀疑,却又觉得不可能。只是等他睁开眼时,入眼便是汪洋一片的雪白。
白得好似正午雪峰上的那一抹莹光,粉得好似晚霞入海时最后的那一抹留恋的羞,润得好似酥山微融时唇舌间的那抹滑腻,甜得好似荔枝剥开鲜红外壳后留下的那生津之肉。
萧谡的喉头动了动,但人却没动。
冯蓁在萧谡的目光下,却是连耳根子都红了,天可怜见,这辈子她的的确确还是纯情的小女君。自荐枕席这一招就是上辈子也没用过。
只是她等得略略有些久了,久得脸红都可以转脸白了。这人难道不是视觉动物
下一刻萧谡倒是动了,却不是冯蓁预期中的那种动,而是一把扯过床上的薄被将她整个人给裹了起来,还特别严实,像只蚕茧一样束缚得她动弹不得。
冯蓁的心底有些冷,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柳下惠可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那女子,乃是陌生人,容貌也是不知究竟,绝无可能与她相比,估摸着也不怎么好看。
所以萧谡这柳下惠又是为那般瞧不上她的脸还是瞧不上她的身段或者又是个从小没娘,所以迷恋哺乳器官的人
若真是热恋情侣,谁能忍得住!冯蓁觉得自己有冷静清醒了三分。
萧谡这是在为卢柚守身如玉亦或者怕吃了“烫嘴山芋”
冯蓁垂下眼皮,气氛有些冷,她也没心思去缓和这尴尬气氛。若是萧谡不肯提供羊毛,她做什么要跟他这样纠缠下去
“幺幺,你不必担心,孤承诺过的事绝不会反悔。”萧谡沙哑着声音道。
冯蓁的眼角微红,垂下一滴泪,笑对她来说不难,哭只会更容易,想一想曾经就好。
“在大婚前孤不能这么对你。”萧谡隔着被子拥住冯蓁,他是被她的毫无保留给惊住了,当然也是因为被晃花了眼想多看一时半会儿,才迟了片刻反应。
冯蓁又落了一滴泪。她知道所谓美人,哭得如带雨梨花,绝对不是放肆的哭,只能是这般一滴一滴地垂泪,那才有美感。那样雾气朦胧的凄凉美,最能蛊惑人心。
“可是我害怕。”冯蓁顺着萧谡的误解道,“皇上肯定会为殿下指婚的,我,我……”冯蓁带着哭音,再说不下去。
萧谡抚摸着冯蓁的发丝半晌才道:“幺幺,忍一忍,只要忍一忍。”
冯蓁赌气地去拉身上的被子,“我不。”
她使力往下拉,萧谡就用力往上拽。搞得他俩的角色完全颠倒了,好似登徒女与黄花书生一般。
“我不!”冯蓁更加使力地拉。
只听得“嗤”地一声,那被面竟然被扯裂了。
冯蓁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子,立即倒打一耙地瞪着萧谡,“都怪你,是你力气太大。”她乃是娇花,绝对不是徒手可裂帛的女汉子。
萧谡笑得歪倒在了一旁。
冯蓁用双腋夹着被子,拿起软枕就去打萧谡,这下真是什么旖旎气氛都没有了。
冯蓁打得累了,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枚蚕茧,她虽然本心是为了薅羊毛,但也是有矜持的女君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