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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圆房进行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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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移,金风微拂,丝丝缕缕的游云漫天飞舞。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柔和的温暖的光芒,巍峨华贵的亭台楼阁笼罩在烁烁浮光之中。

走出崇禧堂的大门,萧怀逸倒背着手,微微仰头,转身俯视这座代表平北侯府至高权威的院落,嘴角挑起浓郁的讥诮,眼底凝聚着不屑。时到今日,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无须再仰人鼻息,可有些人却不懂得今非昔比的道理。

他承袭平北侯爵五年,平北侯一爵在他的赫赫功勋和苦心经营之下连晋两级,成为大秦皇朝屈指可数的一品侯,萧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与他的身份地位息息相关。可有些人总是很不聪明的忽略实质性问题,认为他今日荣耀皆得祖宗萌护,要他对祖宗感恩戴德,还要对那些代表祖宗的人惟命是从。

束束金芒穿透树影洒在他身上,玄青色的长袍染上淡淡光辉,他矫健挺拨的身体、英俊硬朗的面庞好象渡了一层鎏金,傲然睥睨的神态尊贵且朦胧。

看到萧攀正和苏嬷嬷很亲密的说话,萧怀逸蹙了蹙眉,径自朝他们走去。当年,他娶洛明环为妻,洛老太太做主把洛明珏的大丫头玉梅许配萧攀为妻。玉梅无父母家人,就认苏嬷嬷为干娘,萧攀和玉梅娶嫁事宜皆是苏嬷嬷打点。

萧攀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有萧登一个弟弟,对苏嬷嬷非常尊重。几年前,玉梅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萧攀至今还没完全平复丧妻的伤痛。

萧怀逸跟苏嬷嬷也很熟,自向洛家求娶洛明环伊始,便认识了苏嬷嬷。洛明环嫁给他,从重病到香消玉殒,苏嬷嬷往萧家跑了很多次,伺候打理,诸事尽心。

洛明环是他的原配发妻,嫁给他时,他还是无职无爵的白身。白夫人打压暗算,萧老太冷落排挤,洛明珏跟他一起承受了许多委屈。每每想起这些,他对洛明珏的成见会消失怠尽,唯余心酸和愧疚,以至于见到洛家人也会惭愧不安。

“老奴给侯爷请安。”

苏嬷嬷刚要下跪,萧怀逸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同她寒喧闲话,神态亲切。

“洛老太太一向可好这几年奔波忙碌,也顾不上去探望她老人家。”

“老太太身体不错,精神也很好,回乡之前一直挂念侯爷。”苏嬷嬷擦着眼泪,哀凄哽咽,“洛家获罪,老太太惊气交加,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老了十几岁。二小姐和九小姐都在她身边长大,她总说她快去见二小姐了,只是不放心九小姐。好在侯爷肯给九小姐容身之地,老太太嘱咐老奴见到侯爷要代她三叩九拜。”

苏嬷嬷低声饮泣,就要下跪叩头,萧怀逸忙扶住她,劝慰自责。没等苏嬷嬷开口,萧怀逸同她一起向后院走去,并让萧攀和萧登去书房休息。

“洛家事发,我隐约听到消息,当时南疆战事刚结束,身心俱疲,又要开赴漠北,无暇分心,听说确切消息之后,本想运作周旋,却为时已晚,甚为遗憾。”

苏嬷嬷擦着眼泪,抽泣说:“侯爷无须自责,这几年,我们家做事确实也过了些,天遭有雨,人遭有祸,老太太常说我家公爷和大公子自做孽不可活。只可怜九小姐自幼丧母,又父亲不疼,嫌母不爱,要不是老太太,她……”

先提起洛老太太,让萧怀逸感念当年的恩义,又提洛明环,让他顾念夫妻的情意,最后再提可怜的明珏,博取他恩与情之外的怜悯和同情。

被洛老太太派来伺候教导明珏,苏嬷嬷就想到圆房是一个难以突破的关口,她早已打好的腹稿,见到萧怀逸怎么说已烂熟于心。听说萧怀逸回来了,她又私下演练的几遍,把自己感动得泣泪横流,对他能没有触动吗

先情、再理、后兵,如果萧怀逸不为情意动容,苏嬷嬷就会晓之以理,再收不到理想的效果,她就会拿出洛老太太留下的杀手锏,保证能一举攻破萧怀逸的最后防线。萧怀逸很上道,不用她大费周折、撕破脸,苏嬷嬷松了一口气。

“明珏是吧噢!我正想去看看她呢。”

萧怀逸掩着嘴轻咳两声,眼底浮现自嘲的神色,脸庞泛起淡淡的苦笑。

洛明环的父亲承袭齐国公爵,与洛家二老爷都属于文官阵营,而萧怀逸是武将出身。朝堂之中自古文武相轻,在聘娶洛明环之前,萧家同洛家并无交结。洛明环死后,两家几乎断掉来往,只是洛老太太很关注萧怀逸,不时互通音信。

朝堂风云涌动,他早就知道洛家惹上了麻烦,当时他庆幸自己不在京城,可以装做不知道。他在奔赴漠北的路上接到洛老太太的信,也曾经一度为难,好在洛老太太只是让他娶明珏,给明珏一个栖身之所,并没有求他对洛家施以援手。

他很痛快就答应了,夏氏辞世两年有余,他一直鳏居,虽说妾室成群,却是白金镶钻的王老五。因为身份显赫,皮相又是响当当的不错,成为诸多待自闺中的女子眼中的黑马。反正要娶一个人做妻子,娶谁都一样,娶明珏还能承洛老太太的情义。至于把人娶进萧家之后会怎么样,他不会枉费心思多做考虑。

“九小姐也很惦念侯爷,这几天总唠叨小时候的事,没想到还真把侯爷念回来了。”苏嬷嬷做势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唉!看我这张嘴,应该称二奶奶才是。”

萧怀逸笑了笑,问:“她是不是还象小时候那么淘气”

苏嬷嬷连忙摇头摆手,又笑着说:“侯爷说笑了,二奶奶这些年有赖于老太太教养,温顺守礼,现在又嫁为人妇,哪能跟小时候一样”

“我还真有点怕见到她,记得我第一次去洛家,她还是个两三岁的奶娃娃,我就被她咬了一次,之后每次去都会被她咬,都忘记被她咬过多少次了。”

“呵呵,这不就是缘份吗二奶奶自出生就是老奴伺候,她可没咬过别人。”

萧怀逸的眼神不由黯淡,或许这就是缘份,可这缘份却有他不能承受之重。

……

“回二奶奶,苏嬷嬷同侯爷有说有笑,正往小院来,大概有一刻钟就到了。”

明珏刚从浴桶里站起来,紫竹给她披上一条绒巾,听到小丫头的话,她心一颤、脚一软,“扑咚”一声又栽进浴桶里,绒巾湿透了,又溅了一头一脸的水。

触到紫竹等人暖昧且别有意味的笑容,明珏皱眉轻哼,狠掐了自己一把。你这个胆小鬼,真是个上不去高抬面的败兴吃货,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大风大浪经不起不就圆房吗谁怕谁呀也值得这么紧张又不是把你送给猪八戒当人参果吃。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个也是吃,不过,此吃非彼吃。

明珏边咒骂自己,边给自己鼓劲,又适时自我调侃。本以为害怕的情绪已成为屁民请愿上访,刻意被忽略了。可当她脑海前过某些少儿不易的镜头,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不足一握的小细腰,还有那两颗微微胀起的沙糖桔,她不禁打起冷颤。这样被吃,岂不连骨头都揉烂了,萧同志在边关也茹素很久了。

“快扶二奶奶起来,更衣化妆。”田妈妈喜滋滋的指挥小丫头。

紫竹扶着身体发软的明珏,打趣说:“二奶奶高兴得都站不起来了。”

“是,我很高兴,你见过高兴到极点的人脸会变成绿色吗”明珏眨着明亮娇媚的大眼睛问紫竹,停顿片刻,又说:“这回让你们开开眼、长长见识。”

“奴婢看二奶奶的脸红扑扑的,很喜人,难道奴婢看错了,风兰,你来看看。”

“紫竹姐姐,二奶奶跟你说笑话呢,苹果刚长出来是绿的,长熟就红了。”

紫竹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这么说二奶奶也快熟了,要是……”

“要是圆了房就熟透了。”风兰抢先回答。

明珏柔媚的大眼睛看了看风兰,又看了看紫竹,艳红娇嫩的双唇闭得比河蚌还紧。说隐晦荤话,这院子里的人加起来也没她熟稔内行,她可是被文明糟蹋过的熟女呀!现在她顶着一副萝莉的皮囊,不敢宣之以口,怪难受的。

“胡说什么没规矩,赶紧收拾,侯爷就快来了。”田妈妈赶紧发号施令。

“侯爷一来,二奶奶就由绿苹果变成红苹果了。”

紫竹冲风兰挤了挤眼,也附和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敢促侠主子。”

明珏耸了耸肩,看着风兰,一字一句的说:“风兰,你真是个天才。”

“二奶奶光打趣奴婢,天才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人才吗天才就比人才多一个‘二’,明白了吗”

风兰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忙吐舌一笑,拿绒毯裹住明珏,扶着她起来,帮她擦身穿衣。紫竹拿来妆盒,和田妈妈商量着给明珏化妆梳头。

田妈妈翻遍她的衣服,搭配出一套可心的,让明珏一一过目。象牙白色的亵衣亵裤,浅藕荷色的中衣,水红色灯笼裤,嫣红底子绣大朵海棠花滚金边大领上襦,雪青色洒花百褶裙。明珏摸着衣服,自心底涌出一股股热气,不由皱了皱眉。

“二奶奶不喜欢这套衣服老奴再去换一套。”

“不用换了,挺好的,等我透口气再穿。”

真的要跟萧怀逸圆房吗

她想过拒绝、想过反抗,触到忠于她的下人们喜庆期待的眼神,她心底泛起酸涩的热流。此世此时,她已不再是聪颖大气的江宇慧,可以在广阔天地中遨游,她现在是谨小慎微的洛明珏,只能在深宅大院里挣扎,以求一席之地。她的荣宠屈辱也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还属于牵挂她的老祖母,真心伺候她的下人。

明珏轻叹一声,看着镜子中纤瘦娇小的身体,心中反复犹疑。她也曾给自己打气鼓劲,不就是圆房吗谁怕谁呀圆了房,她就是名符其实平北侯正妻,可以名正言顺在萧家好吃好喝好睡,把那些欺负她、陷害她的人彻底踩在脚下。

苏嬷嬷之所以这么热情上心,不惜拿出洛老太太留下的把柄,冒着大不韪的危险以下犯上,就是想促成圆房,让她扬眉吐气,正妻之位名正言顺。

摒弃既定的利益不说,单凭身体的感觉,她是很排斥圆房的。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xxoo,就是搞一夜情也不至于如此直接呀!何况她年龄太小,身体也太过单薄,如含苞娇花一样的小小身体能承受吗

“二奶奶,穿衣服吧!还要化妆梳头呢,时间不早了。”

明珏点点头,无奈一笑,说:“发髻梳得简单些,妆也化淡些。”

“好,奴婢给您梳元宝髻,喜庆又简单。”

丝菊快步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侯爷和苏嬷嬷已到小花园了,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苏嬷嬷让奴婢告诉二奶奶,发髻梳简单些,也别穿外衣了,先圆房,再吃饭。苏嬷嬷还吩咐岳嫂子给二奶奶煎止痛的汤药,让田妈妈去拿药。”

“好,我这就去,还好提早就备下了,要不就抓瞎了。”

“止痛的汤药……”明珏嘴里喃喃着,心里猛颤,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好象虚脱一样。她些时害怕并不因为药苦,而是“止痛”二字令她遐想无限。

听苏嬷嬷说萧怀逸曾单枪匹马,横扫千军,一杆长枪,独步天下。苏老同志说起这些总是津津有味、滔滔不绝,敬仰之情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而直接成灾的就是明珏满身的汗毛,全部站起来,响应号召一般大跳红色踢踏舞。

把苏嬷嬷的话简单加工,明珏脑海里就想当然的勾勒出萧同志的形象,一个身宽体壮、膀大腰圆、身高丈二的黑脸大汉,力拨山兮气概世,就算拨不起山,倒拨垂杨柳不在话下。而她现在还是上火车碰上好说话的售票员连半票都能免的身高,抽筋剥骨,身上没有四两肉,与萧同志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四两拨千斤,关键的时候,你有蛮力千斤,我有酥x胸四两,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可是,她就是戴上放大镜看,那对沙糖桔毛重相加顶多二两半。就她现在这形号,夸大几倍说顶多算28a,当然不具备拨千斤的魅力。

“侯爷来了,赶紧出来请安。”苏嬷嬷好象吃了掺加兴奋剂的蜜糖一样。

明珏抓住紫竹的手,颤声说:“你们都去,就说、就说我……”

“二奶奶快进卧房等着,奴婢知道怎么说。”

紫竹扶着明珏进到卧房,就跑出去了。纵使两世为人,明珏此时也紧张得无以复加。突然,她看到针线笸箩里有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锋利的刃面在光线微弱的卧房里闪着寒光。她没多想,拿起剪刀藏进怀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

手起剪落,“咔嚓”一声,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在平北侯府上空回荡。鲜血喷流,染红了洁白的元帕,一团类似于海参的软绵绵的东西浸在血泊中。

明珏紧握剪刀,自嘲讪笑,不好意思,以上场景是浮现在本人脑海中的意y淫之作。剪掉某人那东西,她仅限于想想,借她十万八千个胆儿,她也不敢。

萧同学武功高强,别说她不能轻易得手,就是得手了,她的小命儿也会跟那个海绵体一起玩完。人生一世能幸运几次前生惨死,阎王大哥垂爱,给了她一次穿越重生的机会,再死一次,估计就没机会了,所以她很爱惜生命。

“我是不是要出去行礼呢”明珏张望门外,喃喃自问。

萧怀逸是她的夫君,是平北侯府的至高无尚的集权人物,在大秦皇朝也有响当当的名气。按礼数纲伦,明珏应该出去迎接他,把他引进卧房。

可此时,她上身穿一件乳粉色薄锦低领短款中衣,水红色绣花抹胸若隐若现。下身穿一条柔白色真丝灯笼裤,趿着一双翠绿坠珠绣鞋。她发髻梳得很简单,钗环简约精致,脸上的妆却化得很厚,身上的薰香也很浓。

虽说某处小得可怜,但还是裹了颜色鲜亮的抹胸,与中衣柔嫩的色彩相衬,有一种欲说还休的诱惑,抹胸的作用是吸引人的目光,而不是防止外露。

卧房里光线很暗,茜红色窗纱倒映着落日的余晖,蒙蒙胧胧的光晕更显轻柔迷离。两根纤细的红烛光芒微弱,却能起到灯下看佳人比平日美十倍的效果。

苏嬷嬷之所以授意紫竹和田妈妈这样妆扮明珏,用意不言而喻。等萧同学一进来,三下五除二,先把他迷得欲火攻心、昏头躁脑,成全好事再说。

明珏坐在床上,听到外厅传来恭敬随和的说笑声,心里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上却都欢蹦乱跳。她听到响动,扫了门帘一眼,手里的剪刀握得更紧了。

“二奶奶,听老奴说句话。”

田妈妈轻手轻脚进来,脸上洋溢着暖昧的喜气,她搬了一只绣墩,坐到床前,与明珏保持很近的距离,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递给明珏。

“春……”明珏接过画册,没打开就知道是什么。

“二奶奶知道这是什么”

明珏赶紧摇头,玉面含羞,伪装粉嫩萝莉,“不,不知道,这、这是什么”

“春宫图,你打开看看,从盘古开天始,天地分阴阳,男为阳,女为阴……”

明珏低着头,面露羞涩的笑容,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心里却嗤之以鼻。前世她受过文明性教育,看过av,欧美和日韩都参考过,还有幸见识了一次春宫活人秀。不过,多听听也不是坏事,说不定以后她还有机会讲给别人听呢。

田妈妈滔滔不绝,从天地初开讲起,追根溯源,旁征博引。她讲完从古至今的阴阳交合、人伦大道,刚转上正题,没说几句,就嘎然而止了。明珏期待的那些情绪呀、姿势呀、动作呀、感觉呀,她一代而过。到了关键的地方,明珏想听她传授心得,她却让明珏看春宫画册,害得明珏心如猫抓一样,意犹未尽。

……

苏嬷嬷把萧怀逸请进紧邻卧房的暖阁,两人吃茶聊天,讲一些京城的旧闻趣事,氛围倒也融洽。暖阁门口只留丝菊和风兰两个小丫头伺候,紫竹守在外厅门口,防备翠丝、碧竹、青竹等人进去,来打探消息的丫头婆子也都被赶跑了。

萧怀逸脱了外衣,盘腿坐在软榻上,身体微微后倾,靠着缎面团花软枕,姿势放松,笑容温和。他暗自庆幸,从崇禧堂出来,碰到苏嬷嬷,来了小院。若是被白夫人或是他哪房妾室截去,劳心、费力、分神,哪还能象现在这么轻松

“侯爷,您此次回来要在京城呆几天”

“办完事情就回去,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我不能耽误太多时日。”

苏嬷嬷恭维几句,试探着说:“侯爷匆匆回来,不能久留就要走,不如侯爷先跟二奶奶圆了房,二奶奶过门一个多月了,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侯爷呢。”

见到萧怀逸,苏嬷嬷就话里话外流露出让他跟明珏圆房的意思,萧怀逸要来看明珏,也没有不愿意圆房的意思。此时,苏嬷嬷把话说开,他倒有些难为情了。

“呃,苏嬷嬷,明珏还很小吧我记得……”萧怀逸若有所思。

“不小了,明年就及笄了。”苏嬷嬷一口气给明珏长了两岁。

“有这么大吗我记得第一次去洛家给明环下聘礼,她还是个奶娃娃,两三岁,刚学会走路,见人就咧着嘴笑,也不害怕,那时候到现在也就十年吧!”

“侯爷记得可真清楚,其实二奶奶小时候体弱,那时候有四五岁了。”

“呵呵,我记得当时她非缠着让我抱,刚抱起来,就被她咬了一口,老太太斥责了两句,她就哭成了泪人,谁哄也不行,最后我又让她咬了一次,她才破泣为笑。后来每次见她都会咬我,我也学精了,见到她就往她嘴里塞点心……”

萧怀逸讲起她与明珏的陈年旧事,脸上浮现神往遐思,神情如仲秋艳阳,清远却柔和,好象一个垂暮的老人在绚怀青春岁月,如花记忆。十年前那个雪团般讨喜的小女孩如今成了他的妻子,每每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段往事他记忆犹新,那时候,他把小明珏当成妹妹,抱她在怀里,又把她当成女儿。娶妻生子,他一直盼望能有一个那么灵动讨喜的女儿,敏维和敏纹都可爱,他疼女儿胜过疼庶长子,却总觉得她们身上缺了些什么。

苏嬷嬷意识到萧怀逸有意差开话题,很着急,酝酿片刻,抹着眼泪说:“侯爷,洛家虽说败落了,可老太太还在,情意也在。二奶奶年龄不大,却很懂事,她是您名媒正娶的妻子,总有名无实,也让人笑话,老奴……”

萧怀逸暗叹一声,站起来,说:“我去看看明珏,跟她说说话。”

“侯爷,老奴求你跟二奶奶圆房。”苏嬷嬷动作麻利,快萧怀逸一步,跪到他脚下,忍声饮泣,“侯爷,您不看老太太的面子,就看死去的二小姐……”

洛明环做为他的元配发妻,与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每每想起那段日子,他都会纠结,或许因为愧疚,或许还有其它,其中都掺杂着隐隐怨恨。

“苏嬷嬷,你起来吧!夫妻之间,圆房天经地义,我答应你。”

两人刚走出暖阁,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吵闹声,原来白夫人以重病为借口,派人来叫萧怀逸。紫竹不给通传,她们就在院子里大声吵嚷,说萧怀逸眼里没有嫡母。白夫人就是想破坏圆房是不言而喻的事实,这让苏嬷嬷等人恨得牙疼。

“病了找大夫,她们再闹就去找萧攀和萧登来。”

没等苏嬷嬷指派,风兰就跑出去传话了,没想到却招来婆子更激烈的怒吵。

“嫡母病了,侯爷理应去侍疾,还有心情圆房吗”

明珏听到婆子似乎合情合理又猖狂过份的言论,暗自摇头,白夫人如滚刀肉般狠毒泼辣,身边的下人也不把萧怀逸放在眼里。萧怀逸和白夫人的矛盾已经白热化,只是萧怀逸常年离家在外,顾及颜面和威信,隐忍不发。

“这嬷嬷说话有些道理,比邓嬷嬷强。”

想必萧怀逸也知道邓嬷嬷早已“壮烈”在明珏的鞋底子下了。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两声闷响,婆子的吵闹声嘎然而止,小院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回侯爷,临山临海外面伺候,他们会代侯爷给白夫人侍疾,请侯爷放心。”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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