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最怕夕阳红 (1)(2/2)
“不要脸皮的东西,你倒来得快!”从门口处,走进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双浓眉甚是茂盛,宽处有二指左右,显得格外精神。
“老宋家看来是没人了,竟然要你这么个半大孩子出来。”和尚冷哼了一声,满脸阴毒。
姓宋的年轻人也不在乎,走到老郭面前,喊了一句:“四叔,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
“宋佳。”老郭笑呵呵地站起来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一指刘季说,“这个是我的搭子,刘季。你们俩以后好好相处,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有心,现在恐怕本事要比我这把老骨头高多喽。”
一番话连介绍带拉关系,还说明了宋佳的本事,不愧是老江湖。宋佳微微一笑说:“四叔,哪像您说的那样,您太谦虚了。倒是这位兄弟,能和您老做搭子,肯定有独特的本事,我看这次还要靠你们大展威风了。”
三个人寒暄着,把那和尚丢在了一边,向楼上走去,和尚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有那土行单干的庸手认识和尚,心想着趁机会赶紧巴结巴结,讨教一二,上去一笑,被和尚一拂袖子,甩在脸上,然后径直上楼去了。
昆仑的顶级包间,简直就是个金碧辉煌的大会议室。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肴和酒,只是没人动筷,目光都盯在了坐在主位的一个大汉的身上,这个汉子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一脸的横肉,显得格外凶恶,高鼻梁,一双瞳孔竟然是微微发黄的颜色。
看上去,这应该是蒙古新疆一带人士。刘季看看老郭,不知道大家的比较从哪里开始。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早已经有部分在看了一下情况后,自己退到了包间最外边的位置拿起了筷子,轻轻地在每个盘子里夹上一口菜,然后喝一杯酒,离开了包间。
老郭低声解释,这就是支锅的规矩,见高人庸手自走。走前先尝全菜喝一杯誓酒,一是发誓不透露支锅人的样子秘密,二是以后和到场的人在土行相见,不能存有报复的心理。
说话间,包间里陆续有人退出,几十个人的场面顿时只剩余了十二三个人左右。坐在最前面的,除了和尚,就是老郭和宋佳等人。后面有几个人不甘心地看了看前排的人,和尚的确是有几分本领,老郭和宋佳是世家子弟,又是高手,自然无法比较,而刘季坐在那里,则显得格外刺眼。
“这位朋友,”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搭讪说,“不知道您是走的哪门,入的哪道,掏过什么窑子,能坐在最前一排”
宋佳听到有人质问,也斜了刘季一眼,对于他有什么本领显然很感兴趣。刘季微微一笑,然后屈指,正要算出这个人最近几日的遭遇祸福,吕四却已经站了出来,嗓子嘹亮地宣布,“庄家说了,剩余十三个人全部选中,因为是大活,所以大家不必再争论。”
下面哗然,自然也就不再去明争暗斗。倒是那和尚,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后面那人一眼,说:“小子,你是不是师娘传的功夫,连大珩传人都看不出来!”
顿时,后面的人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刘季,众人尽皆吃惊。刘季心里暗骂这个和尚,这么一来,不是搞得像自己以技压人一样,为自己和老郭在今后的行动里树敌吗
那个庄家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普通话说得倒是流利,“各位,其实这次支锅,除了我,只要能进了老窑,大家都有好处。我们这次的目标也是极大,不知道天可汗陵大家听过没有。”
刘季瞥了老郭一眼,老郭一脸愕然,从“天可汗”三个字上可以看得出,这个庄家是个蒙古族人。
不过,那成吉思汗陵墓的黄龙佩还在刘季身上,原本拿到那个印记石后,上面都是山峦树林,看不出具体的地理位置,现在却不是正瞌睡,有人送了一个枕头过来!
“咱们这路找谁来着”刘季问老郭,这些蒙古人的名字像外国人一样,不大好记。
老郭探出头来,“扎巴!是这个人。吕四说这个人是往外蒙送人最好的蛇头,我们只要过了国境,到了外蒙用那个庄家发下来的手机按拨号直接打电话,就有人来接我们。”
刘季点了点头,笑嘻嘻地向着大兰街口泥水里坐着的一个老年妇女走了过去,他躬下身子,问:“请问,扎巴家在哪里住”
从内蒙到外蒙的边境线,绵延了大概有一千四百多公里。中间除了阿尔山脉以外,还有大块的草原和高地。两地人民从民族、传统、语言到生活习俗上基本相同,都是草原雄鹰蒙古族的后裔。
可以说,虽然外蒙现在是独立的国家,但是和内蒙是极其相似的,差异不大。所以,内蒙古人要想到外蒙去,存在着很多的便利。蒙古国的边境线上哨所不多,即便有,也大多都是摆设,内蒙人骑了马或者开了车,只要想,就能轻松地到外蒙去,感觉就像到离家不远的集市上逛了圈一样。
从中国到外蒙古偷渡的人并不多,外蒙古从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活环境上,和中国国内都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一般偷渡过去的,都是一些越南等东南亚国家的商人和黑帮,在蒙古,他们能得到廉价的皮毛和矿产,也能买到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一些人出售的军火,甚至坦克和飞机。
庄家之所以让刘季和老郭等被选中的人偷渡,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不过肯定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老郭的分析是盗窃天可汗墓,在蒙古算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恐怕一旦得手,就会遭到军方或者警方的密切注意。到时候会查阅一切出入境材料,恐怕会给庄家带来不小的麻烦。
扎巴看上去不像蒙古族人,虽然他的血统证明他绝对是,但他那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在蒙古族里显得像个误入牛群的小羊,而且他很白,脸上、手上皮肤都很白,看上去还很细腻。这与在草原上整日风吹日晒,皮肤粗糙的蒙古人不符。
从他的身上,你找不到蒙古人身上独特的彪悍和气势,他瘦弱得让人怀疑一阵风就会把他卷到天上,然后不知道在哪里落下来。
刘季一直觉得这个扎巴肯定吸毒,而且吸毒过量。一般来说,做蛇头的干的就是违法生意,也不在乎再罪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