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小别胜新欢(1/2)
科学研究证明,性爱不仅是欢愉的享受,还有很多好处。它不仅能缓解压力,还能使人保持活力、焕发青春。
丁齐和佳佳不是第一次亲热了,他们还没有机会正式同居,以前有时是在丁齐的宿舍里,有时是在校外的宾馆里,基本上都是私下里悄悄约会。今天住在刘丰家时,还要做个样子,丁齐睡在了书房里。
在家中、就在佳佳房间的床上亲热,这还是第一次。两人都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喘息和呻吟显得有些压抑,却有种格外的刺激感和情趣。
“你好像有心事”这是一番云雨缠绵之后,佳佳用手指在丁齐的胸前画圈,在他的怀中说道。丁齐今天表现得有点沉默却格外生猛,佳佳现在身子还直发软呢。
丁齐搂着佳佳的肩膀道:“还是导师的事情。有些话,你爸不愿意对你多说。”
佳佳叹道:“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那样一个疯子呢!”
丁齐:“我正想和你说呢,那个叫田琦的家伙这次行凶,是应该负刑事责任的……”
有些事,在丁齐心里憋了好几天了,导师避而不谈,而丁齐能找到的倾诉对象只有佳佳了。也许说出来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不说明白确实心里难受。佳佳一听,便支起身子追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很专业,可能不太好理解。 田琦患有精神障碍,无刑事责任能力,这是刘丰前不久刚做出的鉴定结论,怎么这次他又应该负刑责呢在田琦杀害张艺泽时,他确实丧失了行为能力,但这与他对刘丰行凶是两码事。
对于不同时间发生的两期事件,需要分别鉴定嫌疑人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能混为一谈,这也是司法鉴定的原则。
田琦在向刘丰行凶时,目的明确、动机清晰,而且是直奔目标。他说出了要杀刘丰的理由,而且知道自己要刺杀的对象,并没有袭击旁边的医护人员,从病房里冲出来直接就跑向刘丰的办公室,中途在走廊上撞倒了两个护士,也没有理会她们。
在这一突发事件中,刘丰起初并不在场,是田琦特意去找他的,这是一个关键因素。
这说明田琦的目的、动机、行为是完全一致的,他当时完全能分辨和控制自己的行为,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该怎么做。这在司法鉴定中,就算他有精神病,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但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理解原因。
听完丁齐的解释,佳佳眯起眼睛道:“可是他想杀我爸的理由,竟然是我爸说他有精神病。无论让谁来看,这都是只有真正的精神病才能干出来的事!”
丁齐接着解释道:“正因为他有精神障碍,所以才会有这么荒谬的杀人动机。但是动机再荒谬,其意识的内在逻辑也是清晰一致的。他当时并不是没有行为能力,只是变态而已,而变态在司法程序中从来都不是免罪的理由。哪怕是精神病人,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丧失行为分辨与控制能力的,这才有必要做司法鉴定。”
佳佳:“你们不都是鉴定人吗,那就再做一次司法鉴定,把他给抓起来啊”
丁齐叹了一口气:“可是导师不愿意这么做,甚至不想谈这件事。后来我也想通了,导师确实有他的顾虑……”
做出一个决定,要想到其后果,假如刘丰真的这么做了,就等于自己把这件事闹大了,社会舆论会有怎么样的反应绝大多数普通人可不是丁齐这样的鉴定专家,可以预见种种非议将铺天盖地而来。
绝对有人会认为,因为田琦有背景,杀了人可以不用枪毙,因为专家鉴定他有精神病。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大众不清楚,反正专家这么说了,法庭也这么判了,说不定鉴定专家也被买通了。
结果倒好,田琦又把负责鉴定的专家给捅了,这种事情,好像只有真正的精神病才能干得出来,说明专家的鉴定应该是对的!但被捅的专家又提出再进行精神鉴定,竟然得出来和上次不一样的结论,田琦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这专家的鉴定意见也太扯淡了吧,想怎么说都行!刀子捅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就收好处帮着罪犯脱罪,等刀子捅到自己身上了,又马上就变了脸。
可以想象,假如这种消息出现在网上,刘丰会承受怎样的压力,会受到多少人的嘲笑和谩骂这不仅会使整个行业蒙羞。假如这样出了名,刘丰恐怕断送了自己人生成就以及社会地位,不仅很难再翻身,而且一辈子都可能带着耻辱的骂名。
做科普、谈专业对不起,你不知道骂你的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在社会矛盾和现实压力都很大的情况下,很多人谈论热点事件时,往往只是为了自我宣泄。不能说结果一定会这样,但绝对有这种可能,这是可以预见的。
佳佳倒吸一口冷气道:“听你这么一说,后果恐怕还真是这么严重……你们这个专业真是太复杂了,绕来绕去,结果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丁齐苦笑道:“这些我都能想得通,但我更担心另外一个问题,假如田琦有一天从安康医院跑出来了,导师的安全还是会受到威胁……”他将自己的判断讲了一遍,这种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佳佳的神色凝重起来,抓住了丁齐的胳膊,指尖都掐进了肉里:“你明明都知道,那还不想办法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我爸爸的人身安全要紧,让那个人承担刑事责任,送去枪毙就是!”
丁齐又摇了摇头:“没用的,枪毙不了他,最终的结果还是送去精神病院。”
为什么没用假定两次行凶是独立事件,需要分别做出鉴定,那么法庭就需要独立的做出判决。田琦确实行凶了,甚至是杀人未遂,但从结果来看,刘丰受的只是轻微伤,从司法鉴定角度甚至连轻伤都算不上。只要田家父母给田琦请个好律师,几乎不可能判他死刑。
而且除了刑事责任能力之外,司法鉴定中还有受审能力与服刑能力鉴定,田琦没有受审能力,也不可能去普通的监狱服刑,结果还是要被送到安康医院接受强制医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佳佳:“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那个疯子还活着,我爸爸的安全就可能受到威胁”
丁齐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佳佳又以责怨的语气道:“那还留在国内干什么我妈妈早就想劝他去美国了!”
丁齐有些无奈地抚摸着佳佳的头发道:“你难道不了解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当初坚决就不去美国,现在就更不会去了。我的担心未必会成为现实,让他因为这种担心就放弃现在的一切去美国,就等于否定了自己的人生。对他这种人,这甚至比失去生命更可怕,导师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早在十多年前,刘夫人就去美国了,当时她也劝刘丰去美国发展。可是刘丰却做了另一种选择,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脱离了最熟悉的文化环境、脱离了高速发展的时代,脱离了社会主流阶层,刘丰若真去了美国,几乎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和社会地位。
刘夫人如今在一家学校任教,每年寒假和暑假都会回来两次与刘丰相聚,丁齐今年夏天还刚刚见过她。刘丰也对夫人说过,就算按乐观的预期,去美国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主要针对华裔提供服务,生意能够做得很好,那又怎样呢
佳佳突然伸手抱紧了丁齐,气息吐在丁齐的脸上,很认真、很急切地说:“我不管这些,也不太懂你们专业的讲究,但我爸爸绝对不能有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你不是和系统内的人都熟吗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个田琦再从安康医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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